我看着泛黄的老旧竹简经书,抬头是遮天蔽日的大榕树,阳光在树杈中稀稀落落地洒下来。
师父的指点并没有起作用。
接下的漫长日子里,我疯了一样想念宫里的生活。
那绵延的绛红色宫墙,坐落有致的宫殿庭院,绕过长廊,可以看见大片的草地,孩童们和侍女们在上面奔跑玩耍。
彝儿穿着水绿色宫服,扎着总角,手中拿着母亲新给她的风车,歪着头,嘴翘得老高,得意地在和其他玩伴炫耀。
在梦里,我还常回到藏书阁,兄长坐在我对面,提手、落笔、提笔、落款。
明黄色的蟒袍,腰间寒玉制成的玉玦,他和模糊又清晰的父皇背影,组成惊扰突醒的美梦。
清晨醒来,霜露寒重。
我推开轩窗,恍惚在薄雾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看不清,又惊觉熟悉,踉跄着急退几步,瞬间清醒。
烛台上的红烛烛光在微薄的冷气中飘闪,慢慢地给我带上些许暖意。
我又朝轩窗走去,林间雾气已经消散,晨日在地平线上冒头。
了无一人。
我找到师父,谈论此事,师父哀叹摇:“悟尘,汝恐有亲人不久于世啊……”
。
我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不敢有所动静,一时难以接受。
我起身:“师傅,纵死我也要回去。”
“悟尘,不可!”
师父的语气严肃,声量提高了一度,“你之所以坐在这不仅是因为身体羸弱,你父亲想让你这个儿子活命,更是因为你是因鞑部甚至可以说是蒙古部与中原友好关系的见证,你不能有任何不测。
有你在,两处的合作、因缘便在。
因缘在,两地百姓就能过安生日子。”
“你活着,是因为天下百姓活着。
所以,你都不能离开这儿,我也不会让你出了这道门。”
“若泓!
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为高僧,当比寻常出家人更加慈悲,如今却因天下这等原因阻我血脉情谊?!”
师父并没有因此退步,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转动念珠和我道:“天下这等原因?我倒是从未想过你竟然把天下置于可以轻视、慢怠的地位。
你身为皇家之子,享天下供养,有何资格将天下置于此等末等?”
师父起身,语重心长道:“看轻世俗,心存苍生,早日皈依。”
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的,我的师父与别的佛门师父不同,他总惦记着天下苍生,所以哪怕要牺牲自己的感受、打破追求一生的佛门规矩,他也答应了父皇将我从宫里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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