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仔细观察着,想在这个房里找到以前遗留的雕塑,照片之类的物什。
然而什么都没有。
陶运昌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自己的物件。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失望。
这间屋子并不存在任何多余的装饰。
说难听点,它干净又简陋,和牢房一样。
谢立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不过脑地问道,“你们管教所里是什么样的?”
他说完就发觉不合时宜。
谢立环顾四周,拿起了房间里唯一的点缀,一个彩色的魔方,不自然地把玩起来。
“和这里差不多,不过我们那间住四个人。”
陶运昌漫不经心地从衣柜里找了件干净衣服,就开始脱外套。
“你现在不是在牢房里。”
谢立捣鼓半天一面魔方都拼不完整,发泄用力地轴了两下。
又说,“房间还是应该布置的。”
“没心思。”
陶运昌散漫地说着,“我大概一辈子就这样了。”
他扯开t恤,宽而瘦的身体暴路出来。
谢立看着他因日晒而棕黑的皮肤,过于根根分明的肋骨,心痛的同时又窜起一阵无名的火。
面前的环境和这具粗糙的躯体,不是他无数次想象的,陶运昌会选择的人生。
他把魔方抛到窄床上,挡在准备穿衣的陶运昌跟前。
他盯着陶运昌毫无神采的眼,挤出不太有力地劝告,“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说,“希望才能让人重获自由”
。”
谢立顿了顿把陶运昌从头看到尾,又压抑怒气道,“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陶运昌仍旧毫无波澜,看谢立像在看一出滑稽戏。
谢立觉得憋屈,蛮劲窜上来,猛地推了一记陶运昌的胸口,又说,“生活不是坐牢,你不能这么对自己。”
陶运昌在谢立推到第二下的时候,狠狠撇开了他施力的手,捏住他的脖颈大力地按在了衣柜上。
谢立吃痛,抓着掐他的手往外掰,但他惊讶地发现,七年前被自己视为文弱的陶运昌,他已经扳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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