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天在坐下后,开门见山道,“就算有什么遗漏,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修补。”
毕竟他掌握着那一句事关警戒线的“魔咒”
。
“但越接近潜意识越举步维艰。”
樊逸舟放弃了吞云吐雾,给彼此都倒了杯白兰地。
“开车。”
谢锦天将酒杯推了推,“你等我一下。”
片刻后,谢锦天再回来,手里拿着个方形的铁皮盒子,盒盖上还印着褪了色的嫦娥。
“你这是……要请我吃十几年前的月饼?”
樊逸舟调笑着。
谢锦天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去开那铁皮盒子。
盒盖被他成堆的心理期刊压得有些变形,费了好些劲才撬开。
谢锦天其实早就在与樊逸舟达成协议时,便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这个盒子,却丢在后备箱,迟迟不愿拿来与樊逸舟分享,毕竟那里面尘封的舍不得丢的“鸡肋”
,多多少少都关乎他内心最隐秘最柔软的部分,他并不希望躺在聚光灯下,被层层解刨。
可今天他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对于之后“治疗”
进程的焦虑,他知道这铁皮盒子里,有一些关乎易杨潜意识的线索,那也许会是一条捷径。
谢锦天拨开坏了发条的铁皮青蛙,少了轮子的汽车模型,褪了色的竹蜻蜓,最终,在一本笔记本里,找到了一张满是折痕的a4纸。
那是小学两年级的时候,他去易杨家找他玩时他正在画的一张涂鸦。
易杨当时便将这画团了一团扔在地上,他趁着易杨去换衣服,偷偷捡起来藏在了裤子口袋里。
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是一种窥探人心的私欲。
可当时年幼,回去看了却也看不出什么明堂来,便就夹在空白的作业本里,尘封至今。
或许,这一幅画,等待的并不是多年前他懵懂的解读,而是此刻,他的幡然醒悟。
樊逸舟的视线此时也正落在这幅笔触幼稚的铅笔画上。
“他九岁画的。”
樊逸舟将灯光调亮了些,如获至宝地端详了片刻,随后转向谢锦天:“你的高见?”
“假设房子代表家,那么房子建在山上,说明了他远离世俗的孤独感……墙不规则,都是虚线,那是内心脆弱、敏感的表现……房子的另一面有根柱子支着,那意味着被忽视、缺乏安全感……没有窗,是不愿与人交流……这一根,应该是排水管?那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家充斥着污秽,必须要将那些东西抽离出去……门上的这个小点,如果是猫眼,那便代表了对外界的警惕,如果是锁,那便代表了故步自封。”
谢锦天顿了顿,目光落在房屋边上的一颗仙人掌模样的植物上,“这上头站着一个几乎被涂黑的人影,没有五官,只是戴了条领带……”
“那显然是个男性。”
樊逸舟也注意到了这幅画中唯一一个古怪的人物,“你觉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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