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他吸吮干净了,整个人被包裹在他的气息里,模糊的意识里只有玉玠哥哥。
她顾不得思考前因后果,唇舌稍稍回应,初得自由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细嫩的肌肤触碰到他的后颈,才发现他浑身都是滚烫的。
韩玠吻得愈发用力,唇舌辗转,急促滚烫的呼吸几乎能燃烧尽理智。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似乎是到了热闹的街市,孩童的说话声夹杂着种种婉转叫卖,车厢似乎被什么碰了一下,大抵是路上逼仄,过往车辆擦肩。
车身微微晃动,谢璇被韩玠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全身瘫软的挂在他的脖颈上,眸中水色迷蒙。
韩玠稍稍停顿,喘了口气,盯着她红润的嘴唇。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用力的亲吻过她,可内心里种种情绪翻滚,叫嚣着冲上脑海,这样的表达远远不够似的。
他浑然忘记了马车还在街市上行驶,身体紧紧压过来,也是滚烫的。
好在谢璇还残留着一点意识。
“咱们还在街上,玉玠哥哥……”
她的声音都软了,又浅又急的轻喘听着叫人心颤,恨不得立时吻住她的唇瓣,将娇美柔软的身躯揉在怀中,永远这样亲密的接合。
韩玠的胸膛急剧起伏着,眼睛已经泛红。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过两寸的距离,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处。
“我想你,璇璇,很想你。”
他低声重复着,声音沙哑透了,说罢就又是俯身亲吻,滚烫的掌心摩挲着柔腻的脸颊。
如是往复多次,马车离了闹市,似乎是入了一处僻静的小巷。
谢璇脑子里飘飘然的,察觉马车似乎停顿。
外头响起了小太监恭敬的声音,“大人,到了。”
——毕竟韩玠的身份尚未昭示于外,他也只能沿用从前的称呼。
韩玠此时还压在谢璇身上,有些恋恋不舍的直起身来,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手托着她的背心,扶着她坐直身子。
外头隐约传来两声鸟啼,谢璇有些好奇,“这是哪里?”
“南平长公主的一处别苑。”
韩玠的呼吸依旧不稳,沙哑的声音落在耳畔,像是他常年握剑后粗粝的指腹沙沙的滑过心间,“这一个月我就住在这里,旁人都不知道。”
他低头看着谢璇,帮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随即低声笑道:“走得动么?”
谢璇这会儿脑子还迷迷糊糊的,眷恋的靠在韩玠胸膛,只是乖顺的点了点头,等她随着韩玠下了马车,察觉他的手一直托在他腰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什么叫走得动么?他以为她走不动了么?她为什么会走不动!
他以为她浑身上下都已经软成春泥了么!
心里登时羞窘万分,脸上似乎又烫热起来,她低下头,不敢叫两侧伺候的婢子们看到脸上的飞霞,努力的调匀呼吸。
她不大明白韩玠带她来这里的意图,大抵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说。
这座别苑是南平长公主偶尔过来居住的,里头一草一木无不精致,崎岖的假山之后亭台俱全,伺候的人虽少,却都十分规矩,见到主人过来的时候,自发的躬身行礼。
谢璇的手悄悄的藏在袖中,摸到韩玠的腰侧,狠狠掐了一把。
韩玠低头看她一眼,目中含笑,却别有深意。
暖融融的春光铺在别苑里,北墙的一丛翠竹旁边仿照民间的模样修了几间小屋子,这时候已经有早归的鸟雀开始徘徊筑窝。
再过几个月,大抵就是双燕归巢,春暖啄泥的情形了。
谢璇蓦地就想起了一句诗。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那大抵是春日里最为缱绻温柔的景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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