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也只是有些微的偏颇,并无杀伐凶戾的念头。
因而,剑光猝不及防落入眼中时,卫顾一时怔忡,反应不及。
猝然有一泓剑光掠过云淮晏与卫顾眼底,卫顾只觉得手中一轻,随身配着的长剑已被苏叶抽出。
苏叶的手纤细幼白,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莫说是磨出茧子,连一处油皮都未曾层掉过。
而这只好看的手如今握在一柄长剑的剑柄上,剑是好剑,陪着卫顾出生入死近十载,剑身仍是雪白,剑刃犹有银白色寒光。
苏叶举着剑,剑尖直指云淮晏:“说,大哥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我永远不会伤害师兄。”
“那只锦囊里究竟写了什么?”
那是不可说的。
苏木不傻,他在前线一向鞠躬尽瘁,要引他离开长平军并不容易。
云淮晏留给苏木的话亦真亦假,也不过是仗着他关心则乱才能半虚半实地将他骗出军营。
同样的,苏叶和卫顾也不傻,留给苏木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他们,一些事,便再也瞒不住了。
云淮晏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苏叶向前进了一步,剑刃上的银光没入云淮晏青色衣袍,浅浅划开皮肉,氤出淡淡血色。
林间只有他们三人,阳光落在剑身,反射出来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卫顾并不去阻拦苏叶,习武之人重义,心中愤愤时不免便有几分江湖上快意恩仇的意气。
在卫顾看来,苏叶是苏木的妹妹,假使苏木当真为云淮晏所害,她为兄长报仇,也无可厚非。
他只问了一句:“陛下是否早就想要收回将军手中的兵权?七殿下的锦囊是授意于陛下,还是自己想要助陛下一臂之力?”
云淮晏苦笑:“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并没有替父皇算计师兄。”
“我只问殿下一句,将军离营,可是因为您那只锦囊里的东西?”
云淮晏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密密覆盖上去。
有片刻的沉默,林中的风也是悄无声息的,空气中是春日里的草木芬芳,可四下却寂静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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