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黑衣男子离开后,老者又睁开了双眼,看向芜城的方向,轻轻地问了句:“当年的小家伙,别让我失望啊,我……”
而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个方向。
………
阴雨连绵的的荒野中,一间破落的寺庙被挤在两座土丘之间的山坳处。
寺庙早已破败不堪,屋檐下两个合抱粗的立柱灰一块白一块的,通过些许残留的漆皮,勉强能认出这两根立柱原本应该是红色的。
屋顶的瓦片破破烂烂,甚至还脱落了一小块地方,雨水顺着破洞淅淅沥沥的向着大厅内流淌。
雨水落入大厅内,在地上浅浅的聚集了一片小小的水洼。
水洼旁坐落着一个佛陀雕像,雕像上的金漆早已被岁月磨去了颜色,只留下残破的身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尘世。
佛像前,一位穿着灰色粗布僧衣的长眉和尚紧闭着双眼,盘膝坐在一个脏兮兮的破旧蒲团上。
寺庙外的风雨声并没有打断他诵经的声音和他拨弄佛珠的手指。
屋外划过的闪电,照亮了昏暗大殿中僧人苍老的面容。
他睁开了眼,停下了诵经和拨弄念珠的手指,看着屋外黑沉沉的乌云。
看了一会后,对着角落轻唤了一声:
“明念,走吧,我们该上路了。”
角落中走出了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和尚。
他生的白净漂亮,仿若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
他苦着小脸蛋,用稚嫩的童音对着僧人说道:“师傅,外面还下着雨呢。”
“不下了。”
老和尚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到了屋外,对着天空念道:
“散!”
天上乌云被这一声,生生震散,万道金色霞光瞬时穿过四散的云朵撒向大地。
老和尚转头对着孩童笑着说道:“走吧。”
……
一座孤峰之上,一间不大的道观内,几名小道士在院中洒扫。
其中一名小道士偷偷的看了一眼厢房紧闭的房门,然后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后,将与他一般高的扫把放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双手撑在身后的台阶上,仰面对着上午和煦的阳光感叹道:
“天气真好啊,阳光也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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