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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太兴奋得脸颊红,不断叮嘱着,陈才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嗯,注意力全放在桌子上的小木牌上,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木牌普普通通的,不是用什么名贵木材制成,上面也没有什么浮雕之类的花俏功夫,只简简单单地写了“陈才”
两个字,下面纹了一朵梨花。
木材普通,模样普通,放到街上去卖也不一定卖得出去。
可在有些人眼中,例如陈老太太,它却比金子还贵重般——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因为它是白梨书院的弟子牌,白梨书院学子人手一个。
“小才,它是你的了,你可以戴上它。”
棠越拿起桌上的木牌塞到陈才手中,陈才却像烫着手般,一把将木牌甩飞。
“哎呀!
你怎么乱扔呀!”
陈老太太心疼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牌,拍了拍上面沾到的灰尘,极为爱惜地用袖子擦拭着。
“奶奶,我不去行不行?”
陈才目光闪烁“我在勤学书屋学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要去白梨书院?当初他们不要我,现在我也不稀罕他们。”
“傻孩子,勤学书屋哪能和白梨书院相提并论?他们一个天一个地!
别任性,进了白梨书院,你的未来就有着落了!
真舍不得勤学书屋,你有空可以多回去看看。”
陈老太太说道。
陈才停顿片刻,闷闷地“嗯”
了一声。
“你是怎么了?今天一直闷闷不乐的?”
陈老太太奇怪道。
“一想到去了白梨书院,一年回不来一次,有些舍不得奶奶。”
“傻孩子,等你学成归来,我们一家人多的是时间相处。”
陈老太太笑得一脸慈祥,陈才却目光沉沉。
陈老太太嘴巴没停过,叭叭叭叭跟连珠炮似的,好不容易口干了停下喝口茶,棠越总算找到机会,说了句“没钱了写信回来,家里给你寄。”
一直有些阴郁的陈才这下子高兴了,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少年这一笑,霎时破败的屋子像是被光照亮般,满室生辉。
无论是唐糖还是陈升,单论相貌都是百里挑一的,而陈才很会投胎,尽挑父母好看的地方生,青出于蓝胜于蓝,一副皮囊俊得仿似庭前玉树,放在话本中,他就该是无数少女深闺梦,才高八斗,金榜题名,倾倒公主的翩翩状元郎。
真是一副好皮囊呢!
棠越感叹着,只可惜啊,包装得再好,垃圾还是垃圾,胸无点墨、一无是处的垃圾。
没错,就是胸无点墨。
八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天资聪颖的小天才堕落成一个胸无点墨空有皮囊的垃圾——
自从得知自己本已是白梨书院内定的学生,却被自己一时无心之失给毁了,陈才懊恼万分,躲在房中伤心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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