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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狼烟上2（第4页）

“面对一场没有胜算的阻截，面对一场不能输的豪赌，没有人敢用一纸军令去考验人心。”

简离脸上没有更多的情绪，只有平静，“换成是我坐在并州牧的位置上，也会做出相同的取舍。”

“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日，才会执意要在屯留以西设立那六处前哨烽燧。”

常御原本以为当时的简离只是一时戏言，没曾想却是他为数不多的真心话，他是真的不相信任何人，至少是不相信那位坐镇晋阳的并州牧。

简离点头，算是承认。

“如今这六处前哨为屯留赢得了半日的时间，你要如何选择屯留军的去留。”

常御想要知道简离的决定，虽然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前哨烽燧是我执意设立，设立的目的也的确是想要依靠它们来赢得尽可能多的时间。

但这些赢来的时间自始至终都不是用来出逃，而是为了能让屯留更好的备战。

我从来没想过要以逃离的方式离开屯留。”

简离的答案没有让常御失望。

“尽管广武侯的决定是对整个屯留军最大的不公，但我依旧不认为他的行事就是错的，我不怨恨他抛弃屯留的选择。”

他看向常御，眼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愧疚，“你们会怨恨我接下来的决定么？”

“怨恨你什么？你不过是做了一名军人该做的事情，踏入屯留的那一刻起，屯留军中的每一人就应该清楚肩上的责任。”

常御一顿，猛然记起，“小疆怎么办？他能从这场乱局中抽身的，对不对？”

直到简离笑着朝他点头，他才松下一口气。

“在我看来，没有广武侯军令的示警，既是堵住两地驻军抽身的巨石，但同样，没有军令的弹压，也是他唯一能给两地驻军留下的退路，只是这条退路很窄，容不下所有人。”

“这条路同样也是你要给边疆准备的？”

常御紧紧追问，似懂非懂

“不只是小疆。”

“还有谁？”

“不到最后我也不知道。”

简离尴尬一笑，似答非答。

此时的常御完全没有意识到简离这句看似玩笑的话语中隐藏着多少的深意，而当他真正明白的时候，屯留的一切都已经走到了尽头。

沉重的对话让双方心生疲惫，两人静静地站在垛堞前，眺望遥远地平线上的落日一点一点西沉，这或许会成为他们在屯留看见的最后一次日落，也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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