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秦婈心里咯噔一声。
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他果然还在查苏淮安。
萧聿起身,垂眸看着秦婈的眼睛道:“朕今夜就不留在你这了,改日再过来陪你。”
秦婈眸色不改,恭敬道:“陛下记得注意身体。”
“嗯。”
萧聿脚步一顿,回头拉过她的手,摸着那冰凉的指尖,眉宇微挑道:“冷?”
秦婈红着脸答:“臣妾衣裳薄,确实有些冷。”
萧聿看着她清澈透亮的眼睛,和身上薄薄的中衣,道:“冷就在屋里多放点炭火,你风寒才刚好。”
秦婈躬身道:“臣妾知道了。”
萧聿一走,她整个人如脱力一般地坐回到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温情阿娘是不是在想父皇。
四周阒寂,一片皑皑白雪。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
萧聿眉宇微蹙,颔首看着手中的奏折。
苏云氏,也就是苏景北亡妻之墓,昨日竟有被人祭拜过的痕迹。
薛襄阳躬身道:“微臣无能,竟让苏淮安再次逃了,还请陛下降罪。”
薛襄阳面色不显,实则早已气得牙根发痒。
他纵观自己半生政绩,不说功标青史,史官亦要赞他一句嘉谋善政。
苏淮安此人,绝对是他的一大污点。
三年前明明奄奄一息,却能在牢狱中突然消失,三年后,他居然还能绕过层层围堵,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祭拜亡母,曾任大理寺少卿的苏淮安,怎可能不知云氏陵墓旁会有人把守,他能来,便是根本没把刑部的布防当回事。
萧聿转了转手中扳指,沉声道:“城门守卫查过了吗?”
随薛襄阳一同前来的,还有兵部侍郎贺长之。
贺长之上前一步。
“臣已调取了今日出入城门的记录,疑人有二,皆是商贾,分别朝南、西南而去。”
贺长之抖了抖袖口,躬身继续道:“苏氏余孽此番来京,行事不避耳目,定是另有所图,臣虽知这二人极有可能是障眼法,但也不排除他就是捏准了这个心思,将计就计。”
与熟知律法的聪明人斗法,难免要多想几层,但有时多想,却不一定是正解。
薛襄阳深吸一口气道:“臣恳请陛下,准许臣走一趟西南。”
苏家叛国一案虽由多方共审,但人却是在薛襄阳手里丢的。
且是三年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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