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道:“先等一等。”
于是众人在恭王府下候着,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动静,武侯们道:“府尹,难道恭王躲一年,咱们就等一年?不如破门进去,速战速决。”
唐瑜道:“恭王心中明白,此事避不开,他迟早会出来面对——若是自尊之人,就不会拖到开元府破门而入的时候。”
武侯问:“他一定会见府尹?”
唐瑜道:“一定会。”
又过了半炷香的工夫,有武侯从门缝中瞧见里头人影闪动,忙道:“有人出来了!”
话音刚落,府门砰砰訇訇开了,只见八个家奴抬着一面紫檀木板出来,细看时,板上覆着一块白布,布下分明是个人形,众武侯吓了一跳,均在心中道:“难不成恭王自尽了?”
家奴迈出门槛,把木板放在阶下,一个家奴叫道:“哪一位是开元府尹?”
唐瑜道:“我是。”
那家奴道:“恭王府昨夜出了一桩命案,亲王说了,既是在开元城出的事,就该由开元府来主持公道,请唐府尹看着办。”
唐瑜陡然皱了眉,他盯紧那檀木板看,却看不穿白布之下有一张怎样的面孔,后问:“这是谁?”
家奴道:“是亲王的爱姬,芮夫人。”
唐瑜问:“夫人因何不幸?”
家奴道:“说起来,倒是一桩简明的案子——芮夫人昨晚遇见了一个人面兽心的歹徒,以致清蒙尘、玉染垢,魂消九天。”
唐瑜忽然沉默了。
武侯们问道:“歹人抓住没有?”
家奴道:“他倒是想逃,可惜插了翅也逃不出王府去。”
武侯便道:“那就把他带来。”
家奴便向府内高喊:“把人带过来!”
顷刻,府中响起轱辘声,一辆笼车被推了过来。
那笼车在行猎时最为常见,是困猛兽刁禽的,此刻却关着一个蓬头赤脚、遍身污血之人,仿佛已昏死过去。
笼车推出府,一个武侯过去,探手试那人的呼吸,问:“人是死是活?”
他的手指戳到那人的脸,那人立刻惊醒过来,翻身爬起向外看,看见唐瑜,他双手抓住木栏直摇,叫道:“妹夫!
救我!”
家奴笑道:“竟忘了,明校尉是唐府尹的妻兄。”
明熙见唐瑜一言不发,越发激动起来,边捶笼门边叫:“妹夫,我是冤枉的!
我……他们给我设了个局,引我往局里钻!
他们陷害我是因为你!
你快救我!”
家奴上前,向唐瑜拱了拱手,道:“既然凶手是府尹的亲戚,为避嫌,开元府审不了这案子了。”
转身吩咐,“把人拉回去,咱们再请示亲王,找哪个衙门来断案!”
家奴们抬起紫檀木,推起囚笼车,又往府中去,明熙在笼中叫道:“妹夫!
快带我去开元府,这里一刻也待不得!
他们下死手打我!”
一言未毕,王府门又撞合了。
武侯们面面相觑,一人鼓起勇气过来问:“府尹,要不咱们……”
唐瑜抬头看了看恭王府的高墙铜门,道:“先回开元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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