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平静,昭德帝却是拧了拧眉头,似乎在回忆这女子是何人。
“臣妾参加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女子行了礼,面上仍是有些发红,“这儿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画音怎会在此?不是让你去瞧瞧,本宫的玉佩落在哪儿了吗?”
皇后笑了笑,“原是段宝林。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倒是段宝林的宫女,不知怎么的,竟是与屠二老爷……这不,璇玑与孝安郡主几人来赏花,便给碰上了。”
她面上虽是带着笑意,只双眸中却透着一股寒意。
段宝林脸色苍白,似乎被吓了一跳,“画音,竟然是这种人……是臣妾御下无方,竟是让画音做出这等事情来,求皇上责罚。”
她跪下来,又低声道:“素来听人说,屠二老爷待二夫人最是深情不过。
方才臣妾听有一位姑娘说,屠二老爷是出来透气儿的,画音,本宫待你不薄,不过是拒了你出宫的请求罢了,为着出宫,你竟是做出这等下作的事儿来,本宫,本宫都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
她这一番话,倒是给二老爷解释清楚一切了。
二老爷待二夫人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如何会为着一个宫女,便委屈了心爱的女人?画音因着想要出宫,便勾引了喝多了的二老爷,二老爷是无辜的。
段宝林痛心疾首,忍不住捂着胸口,“皇上,一切交由皇上和皇后娘娘来处置,臣妾绝无二话。”
画音颓然地跌倒在地,正欲开口求饶,只段宝林目光森然,仿佛只要自己多说了一句不该说的,她便会杀了自己一般。
二老爷脸色苍白,“是臣方才喝多了,竟是以为这位姑娘是臣的妻子,臣……”
他似乎很是懊悔,抬起脸来望向二夫人。
“皇上,您看这事儿……”
皇后微微叹气一声,面上带着几分可惜,“画音,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本宫听闻你家中尚有家人,怨不得你想要出宫。
只是规矩不能废,宫女与外男私通……”
家中还有家人……
画音刹那间泪流满脸,便是因着家中尚有家人,她方是不得不出来背了这黑锅。
再看段宝林,仍是一副不愿意看她一眼的模样,她忍不住呜咽:“娘娘,奴婢认罪,是奴婢见着这位贵人喝多了,便起了旁的心思。
奴婢本以为这一切会神不知鬼不觉,只却是没想到,竟是被璇玑公主与孝安郡主给撞着了。
奴婢甘愿一死,只求娘娘看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上,饶过奴婢的家人!”
她话毕,竟是一头撞向了身后的假山。
景璇玑捂着双眼,不忍去看。
昭德帝冷着脸扫了二老爷一眼,“屠爱卿,这宫女已死,你……”
“皇上,微臣甘愿受罚。”
二老爷倒是识趣儿,将视线收回来,落在跟前的明黄色靴子上,“微臣醉酒误事,求皇上责罚。”
“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段宝林抬起头来,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儿,“画音陪在臣妾的身边亦是有一些年份了,她素来是个心大的,只臣妾念着这些年的情分,方会随了她。
但今日一事,却是臣妾太过纵着画音了,屠二老爷本是无错,若不是画音起了那等心思……求皇上明察!”
见着段宝林开口了,皇后亦是趁机劝道:“今日一事,却是是画音的过错。
中秋佳节,本应是欢欢喜喜的时候,何必让这些琐事扰了皇上的兴致?”
自己的两个女人都在替二老爷求情,昭德帝心中的怒意稍减。
只一想到皇室竟是在众人跟前丢了面子,他却又觉得无比的憋屈。
“皇上,老臣以为,皇后娘娘与宝林娘娘说的对,既是中秋佳节,自是应赏月饮酒才是,皇上圣明,切莫让这等琐事扰了皇上的兴致才好。”
镇国公抚着胡子,扫了一眼在场神色各异的众人,“何况,这事儿是这宫女起了心思,与旁人绝无关联,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这话的意思便是,便是丢了脸面,亦是宫女与屠二老爷的脸面,不是皇室的。
“国公爷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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