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信,食指在空中比划一个圈,绣这么大的。
我如果好声好气和玉眉说话的话,她会气消一大半,理由是对着我这张脸发不了火。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用得很上道。
玉眉的眉心果然舒展了些,面上的紧绷消失,把手从书上挪开,开始挪向我的脸,捏着我脸颊别扭道:那你要记得给我绣比那块更好看的。
疼,快拿开,要掐肿了。
我把话往严重了说,不然我的脸能被她玩半天。
从小到大,她对我的脸都抱着一种莫名的执着,从前说是软,好捏,大了说是白,像奶糖,好吃。
终归是肚里馋虫作祟,索性拿我解瘾。
话音刚落,玉眉当即拿开,用手背轻轻揉两下才放过我的脸。
气虽消大半,但从她那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带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以及她眉心蓄着的淡淡怒意,我的许诺尚未完全让她满意。
她抱住双臂,敲着二郎腿,装出一副不容置喙,发号施令的小大人模样。
不要和那女人来往。
我听着不悦,反驳她:人有名字的,叫柳梦。
玉眉闭上眼,侧过脸,仰着脖子:我管她柳梦陈梦,总之你不要和她呆。
为什么?
我平静地盯着她,去观察她的所有情绪,试图去找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那女人不好,名声差,会带坏你。
结果让我不免失望,她带着和水街人一样天然对柳梦的鄙夷,尽管措辞相较于他人的恶言要隐晦委婉,但本质上没差别。
但我莫名执着于找不同,出于一种不甘,和被人背叛后愤懑的心理。
我问她一个对于她而言相当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是哪一边的?
玉眉很难理解这话背后的意义。
对我突然发问和骤冷的态度感到困惑又生气,急道:什么这边那边的,那女人和那么多人混,又是干那种工作的,她不检点!
我心头闷着火,唱两首歌,就是你们说的不检点?
玉眉底气很足:你以为真是唱歌这么简单,那个地方这么多男人,揩油咸猪手的,一来二去不就
我的心情越来越差劲。
也许感受到来自于我身边的低气压,她似是被我样子吓到,声音忽然弱下去,因为我没有在笑,而是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步步紧咬:一来二去什么?
就、就那个啊,两个人一张床,滚在一起。
我倾身靠近,一遍一遍问。
你这么肯定?
你见过了?
你去过那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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