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要走亲戚呢。”
“我回来就是为了探望我的父母。”
“你过年没事儿来我们家玩啊,我们没亲戚可走,就我和我爸两人,如果我和朋友出去玩,他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我找个时间来拜访你们。”
“说得这么见外干什么,你要是想来,打个电话提前说一声就行,我们好在家里做准备,干脆我把我爸手机号给你吧,你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有他的手机号码。”
陆越泽说着,嘴角溢出一抹清浅的笑容,“他给我递名片了。”
“那就好,你以后多给他打打电话吧,他的手机除了我打,平时基本没怎么响过。”
“……”
陆越泽无语长叹。
哪有人会如此卖力地推销自家老爸……
这小子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没辙,只好扯开话题。
“你怎么不待在包房里唱歌,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干什么?”
被触及到伤心事,袁一愣了愣,扭头看着身边这个略带沧桑感的男人。
对方的样子并不亲切,声音也不够温和,但他却有种想倾诉的冲动。
把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苦恼、不能说给袁清远听的苦恼,一股脑地全倾吐出来。
他思忖了片刻,说:“我刚才遇到了一件不开心的事情。”
陆越泽挑眉看他,“嗯?”
“说来挺复杂的,我就长话短说吧。”
“好。”
“我有阅读障碍,并且还很严重,认不清字,也不太会写,从小到大身边的同学总拿这件事嘲笑我,我怕我爸担心,一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有时候还是挺在意的。”
说到这里,袁一苦笑了一下,然后对上陆越泽怜惜的目光,心头忽地掠过一丝暖意,他又说道,“我在高中的时候,有几个同学经常捉弄我,有一次我忍受不了,就把其中一人打了一顿,结果被记大过,我也不想上学了。
我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应该不介意了,直到刚才我在ktv碰到了那些同学,我才知道我根本无法释怀。”
“很正常,谁都不是圣人,你没有义务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在他们第一次捉弄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站起来和他们对抗到底,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退让。”
男人低沉的声线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袁一心想,如果当时有这么一个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忍气吞声近半年之久。
再想到袁清远一直以来给他灌输的宽厚待人、与世无争的道家思想,他止不住笑了,“可我爸总说,凡事看开点,不要心怀怨恨,这样才能真正的开心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所以他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袁一很会见缝插针,“你不是他朋友吗?你要经常找他玩哦。”
陆越泽:“……”
怎么绕了一圈话题又绕回了原点……
两人乘电梯上楼,陆越泽突然问道:“你那些同学还在ktv里吗?”
“应该还在。”
“他们中间有当年欺负你的人吗?”
“不知道,刚才我还没看清楚就跑出来了。”
“嗯。”
“嗯什么?”
袁一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你该不会要替我出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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