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妃眯了眯眼睛道:“这事,嫂子可与哥哥说了?”
薛夫人摇头道:“你哥近来脾气大得很,这事我也就没跟他说。”
薛妃道:“他又怎么了?”
“能怎么?还不都是因为那苏氏余孽……”
薛夫人压低了嗓音道:“前阵子你哥听闻贼人在京中现了身,扔下刑部,一路追到了南边去,结果还是没捉到人。”
薛妃无奈道:“他怎么天天就盯着苏淮安,什么榆木脑袋,怎么做的刑部尚书,我要是苏淮安,定然是一辈子不会回京。”
“谁说不是呢,娘娘,咱还是看戏吧。”
薛夫人一边干笑,一边在心里感叹,这俩人真不愧是亲兄妹,薛襄阳在家中也是这么骂薛澜怡的。
榆木脑袋,争宠都不会,简直不堪为妃。
戏唱完,太后又赐了茶。
薛妃的指腹在茶盏边缘摩挲,她深呼一口气,道:“嫂子。”
“欸,娘娘。”
薛妃慢慢道:“我怎么想,都觉得那事不对,你还是与哥哥说一声,让他好好查那戏子和当铺吧。”
薛夫人道:“一个戏子罢了,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薛妃偏过头,在薛夫人耳边道:“这世上哪儿那么多巧事呀,自打苏家反了,朝廷天天都在抓细作,倘若那冒充薛家女的人有问题,将来难免有事惹上身。”
“而且你再想想,什么未出阁的女子能花八百两买戏子!
这事就不对劲,买戏子能作甚?难不成回家学演戏吗?依我看,那戏子也有问题。”
薛夫人一听,顿觉有几分道理,严肃道:“等今日回府,我就把这事说与官爷。”
薛妃点了点头。
——宫宴结束,长宁长公主离宫。
马车驶过街巷,在朝阳门大街的公主府停下,萧琏妤弯腰下轿。
她定睛看着公主府门前贴着的通缉令,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朝廷重犯苏淮安。
萧琏妤上前一把撕下通缉令,身子微晃,颤着嗓子道:“谁给他的胆子!”
宫女青玉扶着长宁长公主的手臂道:“殿下别动怒,仔细身子。”
萧琏妤低头看着手中画像,旧事接连涌上心头,她蓦地回头,对贴身侍卫道:“你去刑部走一趟,管薛大人要个话,问问他,这通缉令贴在我府邸前是什么意思!
哪来的规矩!”
侍卫颔首道:“卑职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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