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崔海棠,还以为自己在暗处悄悄打量,其实她的行踪早已被暗卫报进了行云殿。
听说崔夫人在行云殿外逗留,秦琰很意外。
这女人向来一付洒脱的样子,秦琰还以为她心里并不将自己存放,眼下竟也会如萧诗诗那样前来。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秦琰将崔海棠故意丢在脑后,此刻突然有些负气般的得意。
“莫去理她,且看她想作甚。”
秦琰倚在暖暖的矮榻上,翻着宗南道那本小册子。
他细细地读着,只觉得宗南道之心,不仅仅在于治国,更在于做人。
那里头的一字一句,莫不说透了家国与公私,君权与人性。
宗南道是一个那么有威望的人。
然而威望的同时,也伴随着争议。
历来,越是有威望的读书人,越要保持与朝廷的距离,威望与威严之间,是如此微妙。
他深知自己并不适合入仕,多年来一直保持着隐居的高傲姿态。
秦琰想,如果父皇能认可宗南道,能看看他对于人性的尊重和理解,也许皇室中不会有这么多痛苦的孩子。
自己不会逃跑,永柔不会逃跑。
秦琰微微叹息,放下册子,心里却实在放不下外面那个人。
或许正是因为宗南道是那样的人,所以他最爱的弟子才能生出这样自然淡泊的女儿。
不过,这个自然淡泊的女人,眼下正在外头喝西北风……
“小保。”
他突然出声唤道。
小保立刻就过来了。
“去和崔夫人说,深更半夜在我寝殿外头探头探脑像什么样子,快回屋去。”
小保领命而去,还没走到门口,又被穆王唤回。
“等等,你还是说,虽是开春了,夜间也冷,让她早些回屋歇息。”
小保心内暗笑。
这第二次的语气,跟第一次完全两样啊。
“是。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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