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里乱成一团浆糊,我看了眼帅气乖巧的殷玉瑾,又看了眼手中的文件无措。
我问他,“你怎么晓得我是你的母亲?”
“姥爷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殷玉瑾语调毫无波澜的说道:“他说你会亲自接我回家的。”
我难以接受眼前的现状,我抬手想摸一摸孩子的脑袋,但被他冷清的目光逼退。
我又翻了翻文件,底下有我爸留的一张小纸条,他道:“晚晚,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情绪,但你千万别做过激的行为伤到孩子!
七年前你早产,death是你从死神手中抢回来的,那个时候他只有小小的一团,你经历过生死大劫后亲自给他取名death,是想让他成为自己的死神!
晚晚,这个孩子是上天给你的礼物,你要好好的珍惜他,宠溺他,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我恍然如梦的盯着殷玉瑾,我实在难以接受他是从我肚子里跑出来的一块肉!
我突然很痛恨害我失去记忆的那人,包括之前的齐微希,倘若不是他们我不会成为现在这个彷徨无助的模样,对曾经的事感到一切的未知,包括我生下眼前这个孩子的过程。
他们夺走了我怀胎十月的记忆,夺走了我初为人母的喜悦,我愣愣的望着殷玉瑾,不自觉的放低嗓音,柔和的说:“你父亲叫苏瑾年。”
八年前唯一和我有过牵扯的就是苏湛年,所以殷玉瑾身上的血流的一定是苏湛年的。
殷玉瑾口气淡道:“嗯,我知道。”
他很冷漠,眼眸深邃,很像沉默不语的苏湛年,但比起苏湛年他似乎少了一丝人情味。
殷玉瑾是个很冷酷的孩子。
我盯着他许久然后匆匆的下楼,下楼的时候我还对他说了一句,“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下楼后刘瑟看见我一副惶恐的模样很好奇,他疑惑的问:“怎么感觉你撞鬼了似的!”
楼上的那位比撞了鬼还可怕!
我在楼下很烦躁,想了很多的事情都没有想通,刘瑟看见我这样忍不住问:“楼上究竟有什么?”
“人。”
我烦躁的说。
“是小男孩?”
刘瑟的话让我猛的抬头,我视线里看见殷玉瑾光着一双脚丫站在楼梯口,目光冷漠到极致的望着我,那一瞬间我把他和三年前冷漠待我的苏湛年重合在一起,让我的心忍不住的打颤,我想我对这个孩子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哪怕那个错误并不是我所愿的!
我喊着,“death。”
“母亲。”
他的嗓音冷冷清清、像冰坨子似的砸在我的身上,让我一瞬间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之心!
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孩子!
是我宋晚的孩子!
哪怕他的出现是那么的突然。
我想,我该对他的一辈子负责。
我颤抖的伸出手问,“与我回家好吗?”
“姥爷说的,让我跟着你。”
殷玉瑾口中什么都是姥爷说的。
我问他,“姥爷还说过什么?”
“姥爷说,别恨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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