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力竭。
这是顾熠感知的结论。
他是逃出来的实验体。
这是顾熠看见的现实。
两个人隔着一片冰棱锥对峙,过了许久,顾熠先表示友好,他后退一步,注意到少年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花束,莫名的,或许是为他身上肉眼可见的伤口,他抽出一朵白雏菊,轻轻的搭在微微颤抖的冰棱锥上。
他愣住了,为这份善意。
许久,顾熠听见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是,许时青。”
原主从一个研究员那边‘抢’过来的名字,他的名字。
“顾熠,我的名字。”
世界的主角回复他。
于是,故事开始了。
……
一朵白色的雏菊,一份善意。
许时青想,顾熠由此证明了他灵魂的高尚,那份仍旧完好的怜悯之心。
而那时已经是末日的第七年,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承认自己该下地狱的年份,一个糟糕至极的世道——所有人都承认并且践行弱肉强食的黑暗法则,属于文明的一切轻而易举的为野蛮所覆盖,道德与伦理岌岌可危。
他受够了实验室里谈笑风生的冷漠,在他身旁被轻描淡写抹掉脖子的实验体,被开膛破肚的拿出所有的器官,制成标本或者别的什么——
那罪行活该让他们下地狱受扒皮抽筋之刑。
许时青不自觉的抬起眼看摆在桌上的那束雏菊,纯白一如初见。
那是第一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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