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兰射想法的那一瞬,谢贵妃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很好,是个好机会——只要做了这事,太子便背上了弑君杀父的罪名,皇帝便是想要保住他也不可能了,必是要废太子的。
而她第二个反应便是要如何利用此事。
所以,她动用了埋在小公主身边最后的一个人,替她叫来小公主。
然后,她便在她天真的女儿哭诉着把事情安排下来了——皇帝案前的酒菜茶水,兰射自然是动不了手脚的,他只能透过太子来下手。
无论是什么毒,肯定不能当场发作,可小公主年纪小,肯定是禁不住剧毒的。
只要她吃了那沾了毒的酒食,说不得就会……会死在皇帝的怀里。
谢贵妃想到此处,不由得用染了蔻丹的指甲抠了抠自己的掌心,那一瞬的痛苦叫她立时清醒过来:她没有做错——那是她生的孩子,原就是为了要帮衬自己和儿子才生下的孩子。
要是她自己知道,最后死了能帮上自己的母妃和兄长,想来也会瞑目吧?
谢贵妃这般想着,仍旧是忍不住有些神经质的用指尖抠着掌心,哪怕娇嫩的掌心破皮流血也依旧忍不住。
又或者说,这种时候,需要一些痛苦,才能叫她保持面上的清醒,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想着自己安排的事情,想着自己的打算,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没错。
蓬莱殿中一片空寂,只有谢贵妃一人半靠坐在榻上,在这令人疯狂的寂静中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然后,她看见那关了近几个月的殿门被打开了,明亮的、灿然的、温暖的、金色的光从外头照进来,然后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皇帝。
皇帝身上还穿着一件沾着鲜血的明黄色龙袍,他看起来依旧挺拔如锋利的长剑,锐不可当,然而那剑刃上过于锋利的刃仿佛要将他自己刺伤了。
他的脸色苍白的出奇,更衬得一双黑眸冷而深。
在看到他的这一瞬间,谢贵妃心头徘徊着的疯狂、怨愤、犹疑、悔恨等等的情绪都随之散开,她清醒而直接的感受到了皇帝那种浓重的痛苦,心中竟也生出一种近乎愉悦的快感来——
那样强大的人,那样如铁石一般的心,原来也会痛吗?
我终于,把刀刃插进他的心里了吗?
现在他便已经如此痛苦,那么等到兰射对太子动手的时候,他一定还会更加痛苦吧?
谢贵妃这般想着,胸膛里的心脏也渐渐的停止了疯狂的跳动,犹如死肉一般的冷静下来。
她那张绝美的脸上显出一丝逼真的诧异和惊惶,快步从榻上下来,赤脚踩在殿中猩红色的地毯上,伸手去抱住皇帝,激动之中仿佛还带着自然而然的关切,她问道:“陛下,你身上的血……”
皇帝就那样站着,沉默的站着,许久才仿佛反应过来,伸手回抱住谢贵妃。
他是那样用力,指尖按在谢贵妃的肩胛骨上,几乎能听到那种压迫声。
他的声音也冷的出奇,犹如寒冬的雪,仿佛能冷冻一切:“不是朕的血……”
他顿了顿,艰难至极的挤出那一句话来,“是三娘的。”
谢贵妃眨了眨眼睛,忍了许久的泪水自然而然的从她宛若宝珠一般明亮的水眸中落下来,一滴又一滴的滴在皇帝的肩头,沾湿了他的衣襟。
她仿佛是不敢置信,竭尽全力的推开皇帝,用手掩住唇,摇着头道:“三娘呢?”
皇帝没办法回答她,只能再次将她抱在怀里,以无声的行为来回答这个问题。
谢贵妃在他怀里嚎啕大哭,那种痛苦,仿佛是要把她生命里、身体里所有的泪水都流干为止。
第88章
熹元二十三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算得上是多事之冬——宫中的一场家宴,算是彻底打破了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平和,长安城的天仿佛也跟着变了颜色。
一夕之间,小公主中毒而死,谢贵妃复宠,皇帝病倒,而太子则是被一旨诏书而幽静东宫。
太子身边的几个内侍,包括兰射都被当庭打死。
一时之间,东宫上下被关得严严实实,连一点声息都透不出来,犹如寒窟一般。
朝中上下噤若寒蝉,那些原本偏向东宫的臣子们但凡知道些事情的也都不敢多问一句——家宴上,小公主中的毒哪来的?太子身边那些内侍是犯了什么错?陛下为何要幽静东宫?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诛心,他们到底还是惜命的,可不敢多问什么。
左仆射许瑾之乃是已故元德皇后的胞弟,与皇帝相识于少时,情意深重,自是极得信重。
故而,他也是皇帝病中休朝后第一个召见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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