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知道少爷您今天被老爷压到家里相亲时,把人家女孩子骂走又把媒人都打跑了,他们在这时候要是纵容您,后来老爷要是追究起来,不给他们银子,岂不是亏大了?
钱多心头明白,看自家少爷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也不敢说些扫兴的话,只能上前点头陪笑道,“少爷,您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嗯。”
钱玉点点头,抬眼看看日头差不多了,也就同意了,“今儿可真是扫兴,还好那绸缎庄子还开着门,不然本少爷这一趟,可算是白来了。”
钱多闻言,额头上满是冷汗,为那绸缎庄子老板掬一把同情泪时,又听见钱玉指着几个抱着成堆布匹的家丁道,“你们几个,把这些东西送去万花楼,跟妈妈说,是本少爷慰问姑娘们的。”
哎呦喂我的少爷,您可真是大方,那么多上好的布,要几千两银子呢,得,回去他准又要被老爷责骂了。
眼睁睁看着几个家丁抱着布去了,钱多心都疼的在滴血,他现在都能想象得出来老爷得知少爷又一次把绸缎庄子包了以后,那张青黑的脸了。
看着家丁们过去了,也逛够了,心满意足的钱玉把手里的折扇一收,笑眯眯道,“好了,咱们回府吧。”
钱府,灯火通明。
石狮子大门前,静悄悄的连声蛐蛐儿叫都听不见,钱玉在门口踌躇张望了会儿,就是不见从小将她带大的张奶妈出来通风报信,等了一会儿心焦得被浇上火油似的,不得不把钱多拉过来,对他道,“去去去,看看我爹睡了没。”
“有你这样的逆子在,你老爹我怎么睡得着?!”
一声雷响似的咆哮忽然从门口传过来,吓了正扯着钱多衣服的钱玉一跳,定睛看时,就见她爹跟包公似的,脸色黑的炭一样背着手在门口站着,他身后,几个家丁一脸同情的拿着粗麻绳子站得笔直。
看来是跑不掉了。
钱玉心中哀嚎,无精打采的上去叫了一声,“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好事!”
钱老爷气红了脸,对手边站着的账房道,“给少爷念念,看看她这个月都干了什么好事!”
“是。”
老账房清了清嗓门,就着门口的灯笼光,高声念道,“四月三日,少爷砸了清风茶楼的座位,赔银一千两,六日,打伤李员外的大公子,赔银两千五百两,七日,烧了城南伞铺,赔银七百二十两,十日……”
老账房一点一点的念,钱老爷脸色一分分的变黑,看看形势不好,钱玉忙打断老账房道,“别念了,我,我知道错了就是。”
“你还知道自己有错。”
钱老爷气得跳脚,指着钱玉鼻子,教训道,“那你说说,爹今天央媒婆给你找的姑娘,你怎么都给骂回去了?!”
“爹你是不是被我气傻了。”
钱玉闻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竟然还真的要给我找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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