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走到炕边,丟递过来几张1元和几张毛票。
王哲没接,生气的用手推开,李强又挤过来两次,王哲又推了两次。
李强有些生气,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音:“你这人事咋这多哩。”
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一种火药味。
王哲一个柔柔弱弱,见谁都客客气气的女子,被生活逼的变了模样,今天她是生平第一次跟人吵架,她从来没有这样失了形象。
见李强这样说,她从原来的抹眼泪变成呜呜咽咽,最后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事多,我不好,那就离婚!”
说完就开始收拾娃娃的吃的、穿的、用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一个大包。
娃儿也被吵醒了,哇哇大哭。
胡乱的收拾完,王哲就抱着娃儿,背着包,出了那扇漆锈斑斑的大门。
李强没有阻拦,也没有去追。
他又垂头丧气地坐回沙发,拉开茶几的抽屉,取出一盒烟——那是王哲从娘家拿回来准备招待客人的。
这会,他从那宝石蓝印有金丝猴的烟里抽出一根,在烟盒上重重掸了几下,然后点上,慢慢地背靠在这紫色的沙发上。
沙发是王哲的嫁妆,可他似乎忘了,只专注地抽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了出去。
若是这副模样让王哲瞧见,肯定气不打一处来——
孩子吃不起奶粉了,他这个当爹的还有资格抽烟。
关中平原的冬日,乡村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太阳也怕冷似的躲进厚厚的云层。
北风呼呼的刮着,各家门前的树木也都光秃秃地,树枝突兀的直刺灰蒙蒙的天空。
王哲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站立不稳,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村里坑坑洼洼的小路,直奔村口的商店。
可是到了商店门口,她却放慢了脚步。
她活了26年,买东西还从来没赊过账,从小就衣食无忧,父亲是国家干部,母亲是村里会计兼妇女主任,家境好自不必说,在整个镇上也是有名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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