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华本身就是这山里的人,几乎熟悉这里的每处地方,他带着部队绕了一个地方,从另一条小路踏上去铁角岭的路途。
策马山梁,张文智举起望远镜,看到巴力基说的曰军重炮阵地上哪有一个人影,看来,曰军是想乘势把立足未稳的晋绥军一举打垮,炮兵阵地已经前移了。
钟曰新接过望远镜,看到的也是一副空荡荡的的炮兵阵地。
“钟连长,我看咱们得加快速度,我怕部队没防备会吃亏。”
张文智忧心忡忡地说。
“是呀,就看前面的部队能不能在铁角岭堵住曰军了,否则,这平型关会成为伤心关。”
钟曰新拧着眉头说。
“可咱们去了能顶啥事呀?就凭咱们的这支东拼西凑的部队,也没多大的用啊。”
周长乐被曰军的炮火打怕了,现在一想起来浑身就哆嗦。
“是呀,小张,你说说看,我们去了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钟曰新问道。
“你们知道跳蚤吗?”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周长乐不解。
“你们别小看跳蚤,它虽然小,但一旦钻进衣服里,肯定会扰乱得你不得安心。
咱们呀,就是钻在鬼子衣服里的跳蚤,谁跟他硬拼呀,那是傻瓜,我们跟在他们后面,瞅准机会狠狠地盯他一口,然后就马上走人,叫他感觉在背后始终有一支部队在搔扰他,明白了吗?”
钟曰新有些看不起这种小打小闹的作法,加之听说是八路军的游击战打法,就反驳说:“小张,你说的固然很好,但我们是堂堂的晋绥军,那不成了像叫花子一样的八路军了吗?”
“钟连长,我说你怎么那么傻呀,活着就是硬道理,死了,再说啥也完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围在一旁的众人纷纷叫好,都说:“这年头,活着比死难,今儿不知明儿的事,干吗不好好活着。”
张文智见大家都拥护他的想法,就对钟曰新说:“钟连长,我看咱们得马上派出尖兵探路,否则,一旦遭遇鬼子,连个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如果遇到小股的鬼子和伪蒙军,就彻底消灭;如果遇到大股的鬼子,咱们就绕道走,总之,一切以活命为前提。
另外,尖兵尽量找出鬼子的炮兵来,最好是在路上,把它给我破坏了,不然,鬼子的大炮一旦进入预设阵地,晋绥军就完了。”
钟曰新点头称是。
当下,张文智派出武国华、白茂龙和付佑轩三个人前去探路,其余大部队在后面一公里左右的距离跟进。
武国华他们三人一打马,那马就疾步奔驰在山路上。
张文智的火狐小队照例在前面,中间是反正过来的伪蒙军,其后是周长乐的部队,最后是钟曰新的部队压阵。
刘茂不停地跑来跑去,起着联络的作用。
张文智骑马并排与巴力基相随,见巴力基还是一副难受的样子,就关切地用蒙语问:“我的好朋友,好点了吗?”
巴力基被人打得脸上浮肿,淤青还清晰可见,此时,一听张文智问,转过头来,努力地笑笑说:“好多了,这点伤在我们大草原上不算啥。
有一年冬天,我和阿斯根在草原上遇到一群狼,我们打死几只,后来,狼大约是饿极了,向我们攻击,我的胳膊被一只狼用爪子抓了一把,疼了一个月才好了。”
阿斯根见张文智关切地向巴力基问好,心里感激,就打马过来,用汉语问道:“张兄弟,你的枪法和刀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呀,那么好?”
“我呀,是早年跟随驼队时跟人学的,驼队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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