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孙某不愿意与驸马为敌,也能够理解先帝一番苦心,但是驸马的存在让群臣极为担忧!”
“担忧?”
刘卫民一脸不屑道:“先皇不理朝政数十年,所有大明事务皆由你们一干文人,敢问孙少傅,我大明为何不在尔等手中击败了建州贼,反而丢了我大明十万精锐?”
刘卫民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冷冷看着孙承宗,说道:“孙少傅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不会不知道宋朝因何而亡的吧?”
“呵!”
“威胁?”
“担忧?”
“今日孙少傅担忧浙党,浙党就该死,明日担忧楚党,楚党也该死,后日就是齐党、宣党、昆党……”
“再之后呢?”
“再之后就该是东林党人自己厮杀了吧?”
刘卫民对这些党派极为不屑,一个个全都是因政见不同而厮杀不断,丝毫不顾大明此时是何种窘迫困境。
孙承宗眉头紧皱,想要开口反对,万历帝是几十年不上朝,任由文人治理天下,可情况究竟如何,他是一清二楚,但正因如此,他反而无法拿这件事情说事了,无论如何,万历帝几十年任由文人施为是事实。
场面一下子尴尬沉默了起来,刘卫民也不想搭理他,若不是怀里的小媳妇突然跑过来,他早拍屁股走人了。
孙承宗沉默良久,心下微微叹息,脸上却不咸不淡说道:“事已至此,驸马心下应该知道,陛下身染重病,就算对朝臣不满,也不可能罢黜了所有朝官。”
刘卫民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本驸马也没说要逮捕了哪一朝臣,但是!”
刘卫民一脸阴沉威胁道:“本驸马可以夺了他们所有财产,让他们生不如死!”
“孙少傅知道的,本驸马有这个胆量!”
孙承宗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胸中愤怒。
“这……就是驸马的答复?”
“答复?答复是相对的,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答复,本驸马就给你们什么答复!”
刘卫民伸出一根手指,冷声道:“昨日方内阁已经送我驸马府五万两,孙少傅应该知道本驸马耐性很差!”
“三日,三日见不到银钱,孙少傅应该知道后果!”
刘卫民再也没了与他交谈任何兴致,将朱徽妍放下,起身看着孙承宗,冷哼道:“孙少傅,本驸马不知少傅大人有何本事,或许朝堂上任何一人道德学问都远超于我,但本驸马打心眼里看不起你们!”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们根本不配,不配做一个合格的治理天下朝官!
你们眼中只有你们自己,嘴里是常常挂着天下百姓,本质上你们屁都没有!”
“作为政治利益交换,你们给老子老老实实掏钱,算是对你们偷盗国税的惩罚,老子将账册还给你们,但你们给老子记住了,别招惹老子,你们招惹不起,拿笔的永远别逼急了拿刀子的,因为你们承担不起后果!”
“哼!”
刘卫民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孙承宗是否恼怒,若此人不来还罢,他或许还会考虑,但孙承宗的前来,逼迫着他不得不更加强硬。
朱徽妍好像察觉到了自己不该去前厅,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也还不敢抬头。
“相……相公别生……别生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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