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皇兄的寿宴上,我看着他们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心中阵阵厌倦。
当今,朝政疲敝,宦官擅权,民变屡生,我们薛家江山风雨飘摇,他们怎还能如此安然?
宴会临结束时,宫人端上例汤,太监报菜名「银耳莲子汤」。
我在想事,漫不经心喝了一口。
嗯?怎么一股鸡汤味儿?
我看了眼身旁福王的汤,确实是银耳莲子汤。
可我的偏偏是人参老鸡汤。
不过,这鸡汤真香。
筵席散了,我起身,发现座边有个字条。
打开来一看,是一行娟秀小字:「莫吃宫里食物。
」
我大概明白了。
应是我的银耳莲子汤里被人下了毒,某人用鸡汤换了毒汤,救了我一命。
我是福薄之人,自小到大,没有人对我真心相待。
我一路独行,如履薄冰,只求活着,不奢望有人能帮我一把。
而突如其来的这个人,是谁呢?
看字迹,像一个女子。
她做好事不留名,图的什么?
回到家,我把这字条压在书案镇纸下,偶尔瞥一眼,会去想象她的模样。
不久之后,我娶了御史周一的女儿周白莲。
德王府有了女主人,我也算是有了家。
但有家的感觉,也没什么感觉。
我甚至没有认真看过一眼周白莲,她没什么好看的,一个精明势利的俗物罢了。
唯有在书房的浩浩经纶中,我才能找到一点寄托。
我只叹自己可悲。
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
皇兄在病榻上拉着我的手,说要把皇位传我时,我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把江山交给我,一个沉重的,破败的,却也广阔壮美的江山。
那一刻,我感到肩膀很沉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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