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风色双目未离纸面,分心二用,言说勾描俱是自信满满,毫不迟疑。
“江露橙说她寄居在东溪养济院,无乘庵也在东溪,到那儿可以一次见俩。
储之沁洛雪晴如有意寻人,不会忘记这个地名,总比上龙庭山要强。”
鹿希色连连点头。
“挺有道理。
美色当前,动力无限,连肋骨断掉都拦不住应师兄神行百里,一亲几位师妹芳泽。”
“储姑娘可是师叔,喊她‘师妹’怕是要翻脸的。”
应风色挪远端详,再添几笔,注水研开五色七彩备用。
“我若是羽羊神,放这几位姑娘入降界时,定给她们戴上猪嘴,或啣珠入口之类。”
“没想到你是这种变态。”
女郎一脸嫌恶:最新找回“滚开!
今晚别想碰我。”
应风色惊讶死了:“原来今晚是能翻牌的,没听说啊。”
看在翻牌的份上硬吃女郎一拳,没敢躲避,雪雪呼疼死样活气,半天才肯收敛猥琐,正色解释道:“我们听见‘东溪’二字,是羽羊神让我们听的。
祂不想让鬼牙众开口,就活活拿钢钉穿了那些人的腮帮骨,让他们戴上獠牙半面。
我不信江露橙或言满霜说溜了嘴,是羽羊神思虑不周所致,这些都在祂的算计里。”
又说了舟桥上言满霜足底劲,一搠将船击向浅滩的事。
鹿希色似不意外,摇头道:“要我说她不像奸细。
武功再高,也毋须在那时显露。”
应风色点头。
“我的意思,不是羽羊神安排她们这样说,而是祂明知她们迟早会说,不但未做防范,反而听任生,我们才能掌握东溪县这条线索。”
鹿希色恍然而悟。
同样是初入降界,洛雪晴就没露半点口风,因为逼问她“师傅在哪儿”
的江露橙,就是她想隐瞒的对象。
把两人放在一块儿,正是羽羊神让洛雪晴封口的法子。
“这样一来,东溪县岂非陷阱?”
女郎蹙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不是好主意。”
应风色怡然道:“要下黑手,降界多的是机会,这把戏过于周折,冒险让分散异地的使者在现世碰面,我以为祂想对付的是别人。”
说了刀鬼和平阳令的疑点。
此说缺乏有力支撑,更近于灵光一闪的直觉,轻率提出,不免动摇自己的公信力。
但他对鹿希色没有这样的顾忌,想说就说,就算遭女郎出言嘲讽,也能坦然以对。
不同于绘制怪鸟刺青的迅捷,耗费大半个时辰,桌上的肖像终于完成。
画中之人豹头燕颔,浓眉压眼,薄贴的顶衬与大片前额,显有年岁,精光烁然的细目却透著不相称的活力,并未予人老迈之感;相较于此,枯草般的暗黄须以及横过大半张脸的刀疤,反不是最显眼处。
应风色见到的头颅,并没有这样的嚣狂,是青年自行加入了与他交锋之际,从那股异样压迫转化而来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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