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翅练了两个时辰的功,眼看天晚了,自己从羽藤崖上爬下来。
郁罗在崖顶,白衣黑翼,修长的五指拨动箜篌之弦,弹一曲荒城月夜。
在弦音里,月光倾城,荒草丛生,琴声婉转无故人。
蓝小翅是不懂的,踩着羽藤就跑了。
经过一个小院子,里面传来沉重而痛苦地低吟,蓝小翅歪了歪头——孩子嘛,跟猫狗也是差不离的,好奇心重。
她探头往里面一看,只看见隐隐的灯光。
院门紧闭,这难得不倒她,她搓了搓手,攀着院墙就上去了。
一进到院里,急促的喘息声就更清晰了。
窗没关严,蓝小翅从缝隙里往里面看,只见一片血迹。
她吃了一惊,一脑袋拱开窗户,只见屋子里,寒鸦拖着一条断臂,满地打滚,血流一地。
蓝小翅有些吓到了,但是看了看手里还提着木香衣的兵器,她又有点底气了,当下从窗户钻进去:“喂?!”
寒鸦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已经说不出话,而旁边的桌上,放着一把刀。
是把剔骨刀。
蓝小翅过去,看见他右臂手肘的地方,已经被砍得只剩一点皮肉相连。
蓝小翅连连后退,最后问:“谁干的?!”
寒鸦不说话,身体筛糠似地抖。
蓝小翅看了一眼他左手的血,又看看剔骨刀的刀柄,说:“是你自己?”
寒鸦紧紧咬着唇,冷,好冷。
他只有早上吃了东西,参加择师大会之后,受伤、比武,早已耗尽了体力。
而在他被暂时安置在这里之后,蓝翡派人送来了这把剔骨刀。
他说过,只有砍断右手。
现在,木冰砚不会收治他,而寒家直到入夜都没有人过来问一声。
他被遗弃了。
所以他对面着那把剔骨刀,想了半夜,终于握住了刀柄。
骨头要斩断很难,尤其是自己的手。
缩在阴影里,当时想,自己会因为这样鲜血流干而死吧。
蓝小翅用衣服先包住他的断臂,说:“你是不是疯了?走,去不老坑。”
寒鸦根本站不起来,只是说:“不。”
蓝小翅拖不动他,想了想,翻到木香衣的屋子里,木香衣已经醒了,正到处找她呢,此时问:“你去哪了?”
蓝小翅翻箱倒柜,把木冰砚给木香衣的药都找出来,用衣服包好,急匆匆地出来。
木香衣赶紧跟过去:“你找这些干什么?谁受伤了?”
蓝小翅拔腿往前面小院跑,说:“寒鸦,快来。”
两个人来到寒鸦的院子里,木香衣也惊住。
片刻之间,连背上伤口开裂都感觉不到痛了。
蓝小翅说:“拿酒,给他洗一下伤口。”
木香衣说:“这里不行,要带他去不老坑。”
寒鸦还是坚持:“不。”
木香衣上前,不由分说将他架起来,蓝小翅托着他的断臂,一起赶到不老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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