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外是两道弯弯曲曲的回廊,横穿回廊便是一座中等大小的宴客厅。
蔡昭等人赶到时,只见慕清晏不知怎么越到聂吹热的前头,堵在离开宴客厅大门前。
他脚边横七竖八躺了数名或死或伤的侍卫,金丝织绣的松柏万年青地毯上沾染了斑斑驳驳的暗红,一直绵延到聂吹热的脚下。
空荡荡的宴客厅中两边对峙,一边是二三十名严阵以待的聂氏党羽,一边只有一人。
青年颀长白皙,一袭玄衣滚绣繁美,眼珠清冷,犹如一座巍峨俊秀的高山挡在众人跟前,竟无人敢上前。
“聂叔父别急着走啊,一年多前的气概哪里去了。”
青年声音轻柔,“当初你怎么说的来着,‘你并非贪恋权柄,不过神教当以有能者居之’。
既然如此,你我再对阵一回如何?”
聂戳上一阵青一阵红,半晌才道:“……这几日我身上不适,待来日再议对阵之事。”
慕清晏轻笑:“十七个月前的你我决战,日子是聂叔父挑的。
如今,该由我挑日子了吧。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很好。”
聂匆a狼谐荩骸澳切年你们父子在黄老峰隐居,我可丝毫没有为难过你们,一年多前你我对决也是说好了生死天定的。
如今你仗着外人,不分青红皂白来为难我,是何道理!”
作为‘外人’的宋郁之默默的退后一步,蔡昭却没动。
上官浩男叉腰大喊:“姓聂的少废话!
你当教主本来就没道理,修为,名望,德行,你占了哪样!
这些年来因为不服你当教主,多少教众死在你的走狗手里,你敢不敢打开极乐宫大门,召集所有教众来议一议!”
聂幢辉经的白月□□的不轻,然而他身旁的狗腿也生了嘴巴,于是破口叫骂起来――
“黄口小儿也敢对教主不敬,回头就押你上噬神台,让你受尽痛苦而死!”
“当年瑶光开阳两位长老乃是聂老教主的心腹,你身为他们的后人,竟然背主求荣,简直罪该万死!”
“呵呵呵,要不是生了两分姿色,这等货色给我提鞋都不配!”
“哪有姿色啊,不过平头正脸罢了。”
“嘿嘿嘿你不懂,人家的姿色在后头……”
今日若是游观月在这里,必有百般的花样骂回去,上官浩男却没这份本事,涨红了脸就要拔出老拳相向,谁知他刚一动,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轻飘越过,杀入聂凑笥中。
银色臂刀闪过,鲜红洒染,适才大放厥词的四人立刻血溅当场,每人咽喉处都是一道长短粗细分毫不差的深深刀痕。
女孩像初春的桃花一样清纯漂亮,下手却这样狠辣果决,众人俱惊。
纵然适才这四人修为不高,但呼吸之间四人被一齐割喉亦非易事。
蔡昭转头:“上官坛主,他们四个都是坏人吧?”
上官浩男醒过神来:“当然!
这四人仗着溜须拍马,屁本事没有,只会欺压教众,残害弱小,简直死有余辜!”
“那就好。”
蔡昭轻叹,明媚又忧伤,“要是错伤了好人,那我可太自责了。”
――众人:你先杀完再问是不是坏人,那的确挺自责的!
‘容易自责’的女孩一抖臂刀,血珠从锋锐的银色刀刃滚落,在地洒出一轮凶恶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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