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李承泽连想这点东西的力气都没了,四肢无力意识模糊地趴在范闲身上,下巴抵着他心跳的位置。
模糊中,他好像察觉到范闲伸手拭去他眼睑下的泪,在他额上落下一吻,那么轻那么温柔,如花瓣抚过,后而温声说,“你不如耐心等待,你想要的,我总归会双手奉上。”
真是疯了,什么幻觉都有。
承泽是小气鬼
范闲将昏睡的人捞起来,放进浴桶里,耐心又温柔地给他清洗身体。
李承泽身上现在精彩得紧,到处红痕如梅花盛开一般,其中锁骨与腿根最甚,范闲欣赏着,最后看到他肩上出血的牙印,微微皱眉,开始后悔起来。
太过了,怎么还将人给弄伤了。
真是个畜生,范闲这样想着,想着下次对他温柔一点。
这本就满身裂痕的美玉,最是易碎,好不容易从泥中捞出来的月亮,万万要珍惜。
紧接着,范闲又叹口气,这谈何容易?
每每他耐着性子和李承泽说话,忍着脾气时,这人总是能三言两语挑起他的怒火,便是叫他将什么温柔以待都抛诸脑后,只想叫他闭嘴,只想叫他彻底闭嘴!
范闲怀揣着奇怪的心情收拾好李承泽,这才慢慢穿戴整齐,而后从这片金碧辉煌囚笼之地离开。
王启年见自家大人从卧房里出来,立刻迎上去,但是看到范闲脖子上的精彩,表情变得诡异又打趣,那直白的眼神,当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嘴也是张嘴就贱,“大人这……当真生猛。”
范闲伸手一摸脖子,这才发现上面全是牙印,一摸就疼,这人是真的往死里咬……
范闲闷笑一声,却是不理王启年的话,淡道,“宫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王启年大致说完后,范闲忍不住揉搓手指,细细的思考着。
“东夷城,看来我不去,是不行的。”
范闲抬头看看天上的月光,目光带着寒光,“在去东夷城前,我手中的事情定要做完。”
检察院必须得被他完全的握在手中,而陈院长,回乡养老,是他最好的归宿。
范闲继而转眸看向卧房的方向。
那这人……到底是捆在身边,还是藏在这里呢?
范闲眉头紧紧地皱着,面上满是思考之色,似是遇到世间最难的题。
李承泽自床上惊醒,只觉得浑身都疼,哪哪儿都疼!
他恨得牙齿都要咬碎。
范闲这畜生,当真是个畜生,竟将他当成女人!
竟将他当成女人!
!
!
就真是这么恨他吗?要将他仅剩的那点尊严踩在脚底下才高兴!
狼心狗肺,竟是比他还要恶毒!
更可恶的是,自己连死都不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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