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细长的金属震鸣自马车后方传来,打断了苏凌的担忧。
她头皮一紧,下意识地将自己抱得又紧了一些,侧耳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罪人木水清,你还敢出来。”
男人的声音,稍嫌细长,好像有一道利光扎入心中,无端就叫人起了心慌。
“算你们能耐。”
说话的是陈姐,准确地说,是刚刚男人口中的木水清。
反派不一定总死于话多,这两人才说了两句话,不待苏凌细听,便用一阵金属碰撞的峥鸣声打断了对话。
苏凌忍不住想偷偷扒开窗户帘子看一看外面,但是总记着陈姐的话,又不敢,只能一阵心慌地呆在马车里,祈祷着外面的状况。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的刀剑声似乎是变得弱了一些,好像是一方变得弱了,另一方步步紧逼。
她还是没忍住,趴在了窗户边,仔细地掀开一点点帘子,而后立刻被一道血溅在了脸上。
陈姐一把剑横在了窗户面前,将苏凌掀开的帘子又挑了回去,微斥道:“小姑娘,不是叫你不要看。”
看了,会做噩梦的。
她的话音刚落,却不防那倒下的杀手突然挣扎着从衣服里取出了一个圆柱状的物体,水木清瞬间将手里长剑投了出去——晚了一步。
长剑穿过了肉体,将男人的手臂死死钉在了地上。
而天上也立即盛开出绚烂的烟花,就连在马车里的苏凌,也听见了烟花盛开那刺耳的声音。
那是一个骷髅头的烟花,花满堂的专属。
花满堂,是当今最大的刺客组织。
苏凌在里面心惊胆战,只觉似乎听见了烟花声音以后,外面便只余陈姐的粗气声,但不知为何,却直觉越发不安。
月黑风高杀人夜。
木水清一言不发,走过去将被拴着的马解开,重新坐上了车夫的位置。
她说:“小姑娘,我们可能要连夜赶路了。”
苏凌在马车里,只觉得心都要跳进了嗓子眼,“你……不跟我说一下这什么情况?”
她忽而想起来,今天白天,陈姐告诉她:江湖,就是一个随时有人掉脑袋的地方。
木水清的声音里隐约带了点笑意,并不见如何害怕,“小姑娘,把你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把窗户上沾上血的帘子换掉。”
她顿了顿,重又说道:“至于为什么,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而后她一声清喝,驱使着马车继续前行。
……
苏凌觉得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场江湖仇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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