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七摇了摇头柔声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他抱起沈杳,仰头大笑,隐入光怪离的漫漫长路。
“吾族愿汝,长夜无梦。”
坤七手置于胸前,微微颔,虔诚地跪下,朝他们离去的方向磕了两个响头。
那一天,沈杳的阿兄变了。
他脸上再也没有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比棺材板还冷的面庞。
年仅六岁的她被泷牧亲手关到了后山的螭龙塔里,日日夜夜与藏书典籍作伴。
每日与阿兄对打,哪怕被揍得鼻青脸肿,也在他的一声声催促下,爬起来,倒下,爬起来,再倒下……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小娃娃慢慢长大,逐渐长成坚韧骄傲的少女。
儿时那次诡异的经历早已被她抛之脑后,胸前的长生石也当作是泷家长辈们的心意。
自幼被关进螭吻塔,心里虽有怨言,可对他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有时听送饭的表姊妹们说起当年,自己仿佛不是故事里那个弱小无助的小娃娃。
“你说的是我吗?”
她拿喝了一口大热汤,浑身暖洋洋的。
螭吻塔上占风铎叮当作响,仰望高耸的古塔,飞檐上锁着上百条螭龙,张望四面八方,一点都不自由不威风。
塔下青阶直直往前走是碧波荡漾的池塘,池中青莲七八朵。
两个小姑娘挨着坐一起,汤碗一人一个,捧在手心里。
沈杳身边的小丫头比她小上两三岁,同辈中排第三,是她二姑家的娃娃。
泷淳:“当然是了,我阿娘同我讲过,沈大人在你们回来当天,还当众扇了阿兄一巴掌。”
“阿兄可真惨呐。”
沈杳感叹道。
她还以为沈大人并不会关心自己安危,热汤见底,上面挂着闪闪油星。
“阿杳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前山啊?上族学都没人陪我玩。”
泷淳接过她的碗又给她盛了一碗,哭丧着小脸抱怨道。
沈杳:“等我打得过阿兄,大概就可以了吧?”
泷淳垂头丧气:“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不用等,今日即可。”
泷牧清冷的声音从她俩身后响起,吓得两个小丫头急急忙忙放下碗行礼。
“阿兄。”
泷牧应了一声,他不苟言笑的样子似乎有些松动,眉宇间的浓云终于散开些,眼眸深处多了一份久违的温柔。
八年了,当年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已经快到而立之年,沉稳内敛了不少。
“禁足免了,给你一年的时间,找到螭吻塔深处的魇中境战胜它,此后天高地阔任你逍遥。”
沈杳兴奋极了,抱起泷淳转圈道:“我自由了。”
泷淳来不及跟她同喜同乐,就听见泷牧说道:“阿淳,你留下学医。”
这回哀愁转移到三姑娘脸上,原来今日破天荒的让她来送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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