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径颇为不妥,有何事好好说。”
陈靖言轻轻推开商洛后,冲着石静婉微点了下头。
转身朝着崔少愆和刘衣紫了过来,并揖礼作了一揖。
“在下崔少愆,右领军卫上将军府门客。
与舍妹承令堂邀约前来府上做客。”
崔少愆有样学样的还了一揖。
“阿母,既如此,为何……?”
陈靖言并没有把话说完,了一眼商洛的方向,拿眼神询问着石静婉。
“本就是误会一场,正打算让洛儿给上客们赔不是,靖言你就回来了。”
石静婉了一眼停止哭泣的商洛,蹙着眉终究是替她打了圆场。
“既是误会,解开便好。
就是荆妻打扰了几位的雅兴,实属不该。
两位既是阿母的上客,不若就由靖言宴客,留在宅内把酒言觞,以聊表歉意。”
“然。”
崔少愆盯着陈靖言循规蹈矩又风度翩翩的姿态良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痛快的答应了。
“既如此,靖言盛感谢意。”
石静婉朝着刘衣紫走了过来,说了两句安抚的话后,就拉着她走向了屋外的庭院。
商洛也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内室,徒留崔少愆和陈靖言两个人留在中堂大眼瞪小眼。
陈靖言着有二十六七的样子,着眼前十三四岁的崔少愆,尴尬到无话可说,如此小的年纪就能堪当将军府门客,想来应是不简单,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应付小孩子了。
朝堂上的一堆事都够他焦头烂额忙碌好一阵子了。
想到朝堂上听及的丁丑科新科状元吕蒙正近况,眼中晦暗难明。
手中的茶盏递到唇边久久都没有咽下。
沉思中忽觉一道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陈靖言猛然回神,抬头就对上了崔少愆探究的眼神。
“贤~弟,可是有话要说?”
“……”
“贤弟既是将军门客,想来应是喜好读的,不若去靖言房内?”
“好。”
捉摸不透崔少愆想什么的陈靖言,无奈起身,朝着他的房走去。
墨香浓郁的房内,一张留有三个抽屉的案,案面光洁无暇,案板下刻有精美的如意云纹,文房四宝整齐划一的摆在了案上。
案旁的卷缸内有序地塞满了卷轴挂画,一张禅椅紧邻卷缸而放。
经义史学与诗词的籍摆在案后的架几案上,规整洁净。
崔少愆着案上摊开的谏官录,略一沉思便冲着陈靖言开口道:
“陈兄,少愆观你样貌,温文尔雅;观你才学,也算知达理,观你品行,亦算……德才兼备,就不知为何偏偏要问道于盲,娶得如此之妻?莫不真是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陈靖言刚开始被崔少愆一顿猛夸,多少还有些不知所措,岂料后面紧接而来过分直白的言语,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索性就直言了,尊夫人的谈吐,述少愆直言,简直是名副其实的草包!”
崔少愆直直的盯着陈靖言,咄咄逼人的态度不见丝毫退让。
“观陈兄案上的谏官录,显然陈兄亦定是常须向官家奏论政事,陈述得失的,少愆本不愿多此一举,但是忠言逆耳,此事既发生在舍妹身上,那少愆这个做兄长的定是要为舍妹讨个公道的!”
崔少愆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气的,将早就在肚中酝酿好的——商洛如何无脑的罪行言简意赅的陈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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