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愆深知‘纸上得来终觉浅’这一道理,故先请将军原谅少愆的信口开河。”
崔少愆先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接着又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双方的基本位置和兵力情况,之后便豁出去般的娓娓而谈了起来。
“狡兔犹有三窟,少愆定不会将‘木樨’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我方营帐位于城池的西南角,道家认为,西南角‘坤位’即死门,故,若非要为以此为前提布阵……”
崔少愆抬头了一眼杨业,继续道:
“我方甲子军兵力十万人马,出一路甲戌军,围困城池。
兵力数量以被困城池的兵力数倍增。
出一倍半为最佳。”
杨业拿眼神示意着崔少愆,让他继续。
“我方营帐的南面,分出甲申军继续与之对峙。
再分出一路甲午军,一军五个营骑兵,北上截赌敌方援军。
剩余一军五个营骑兵,候在我方营帐西侧方位,既可北上支援我方甲午军,亦可南下支援我方甲申军。”
“既如此,不若再增派两军步兵,一军随甲午军北上,一军留守西侧防御。”
杨业饶有兴味的盯着崔少愆补充道。
“少愆光想着敌方突骑了,将军此举确是更为妥帖。”
崔少愆顿了顿又继续道:
“剩余的我方兵力,兵分两路。
甲辰军守护营帐,余下的另一方甲寅军,既可突击,亦可埋伏,兵力不足时还可以随时灵活调配。”
崔少愆着对面的杨业又不说话了,紧张到冷汗再一次地冒了出来。
斟酌了须臾后又小心翼翼地补救道:
“这便是少愆想出的临时布阵战术。
遁甲本就是为兵而设,如若时间充足,少愆必定会根据具体的勘测地形,结合遁甲给出更详细的八门变幻阵。”
“哦?当真是妙语惊人呐,很是有趣。”
杨业意犹未尽的继续把着沙盘上的旗杆,不断地拿起又放下,推演了不下一盏茶的时辰后,终是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甚好!
你!
甚好。
哈哈哈哈……”
杨业说罢就将手中的牙牌递给了崔少愆。
“今日起你便是我杨家的门客了。
虽说如此,合则留,不合则去。
如若日后你要想离去,亦非不可……”
崔少愆听着杨业介绍着成为杨家门客后的福利待遇,整个人都傻了。
面上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就像是腾云驾雾的感觉般,很是不真实。
第一次,她知道了嘴角与太阳肩并肩是什么样的体验。
摆烂的人生似乎正在朝她欢快的招着手,自由的味道清新又香甜的萦绕在了她的鼻端。
傻乐着盯到刘衣紫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回廊深处,摸着牙牌的崔少愆还杵在那里,笑到久久不能自拔。
这边,杨家众人一片岁月静好,而处在汴京城“风暴中心”
的勾栏,却山雨欲来。
一处写有‘国色天香’的雅致房舍内,轻纱般的帷帐顺着偶有的清风,随风轻舞着;四散开来的成片浅粉色,夹杂着无尽地神秘与朦胧;带着引人无限梦幻的遐想,就那样吹动着,搅起了一波波的涟漪,撩动着一个个火热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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