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刚刚可差点儿断送在他手里了!”
张盼儿知道,自己是彻底没了希望了。
但她也不想让面前的人太好过。
不是说皇家多疑吗?
她倒是想知道,这位新太子对于圣上如此试探,心中难道就一点儿芥蒂也无吗?
点破了这一点,这对天家父女之间,必定会生出嫌隙。
她要的就是这一点嫌隙。
圣上多疑,这一点嫌隙足够滋生出一场风波了。
可惜……
“身体肤受之父母,孤的性命,本就来源于父皇和母后,孤当年能为父皇挡住危险,今夜依旧能够。
且君为天下之主,为万民之伞。
若以一己之身能够换得父皇平安,孤无任何怨言。
何况,张采女难道以为孤今夜前来之时,还存着能够活下来的想法吗?”
宣明曜说着,用完好的左臂从腰间取出了一柄匕。
那是一柄龙纹匕,圣上十分眼熟。
“父皇可还记得这柄匕?”
“记得。”
圣上淡淡点头。
“当年,朕曾赐给你一柄多罗国进贡的青白玉柄龙纹匕,你在猎苑时赏给了裴九安,但后来却又实在寻不得合手的匕,在朕面前闹了好几次,还说若是自己去跟裴九安讨回会不会显得小气。
朕骂你孩子气,让人去库房寻了一柄朕少年时用过的龙纹匕予你。”
提起多年前的事,圣上的眉眼间也渐渐放松了些许。
那时,他们之间虽然有算计,但他对明月奴,总是真心的疼爱占据了上风。
“是,儿臣最喜欢这柄匕。
父皇曾拿着它斩杀过头狼,儿臣一直将其珍藏,也视作父皇对儿臣的鼓励。
今夜,儿臣将其带在了身边。
若儿臣无能,今日未曾救下父皇。
那黄泉路上,儿臣愿为父皇披荆斩棘,尽孝膝前!”
这话一出,圣上有些震惊地望向宣明曜。
而后,他轻叹一声。
大雍七年的宫宴上,明月奴挡住了那团灯火,救了自己一次。
多年后,终究还是她最有孝心,再度挡在了自己身前。
“可如今,是朕赢了。
起来吧,明月奴,你是大雍储君,日后不许说这等生死之言。”
宣明曜心中略定。
她知道,这最重要的一道考验,她算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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