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反射在左天花板上的微光。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要是我能更用力地拉,那么车门压住梅迪左腕发生的情况也会发生在我身上:骨头将折断,后部韧带会如橡胶带一样折断,挠尺骨上不知叫什么的部位就要像射击陈列馆里的泥鸽子一样突然破裂。
惟一有所改变的便是,我不是躺在这里双手被捆,口渴难忍,另外还加上一双破碎的手腕。
它们也会肿起来的。
我是这样想的!
杰罗德还没有机会开始干就死了,可他同样彻底毁了我。
好吧,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没有。
伯林格姆太太以无精打采的语调说。
这种语调属于那种濒临彻底崩溃的妇人。
杰西等待着,看看是否有别的声音——露丝的声音——会提供一条意见。
但没有。
就她所知,露丝正漂浮在办公室的凉爽水面上和别的潜鸟们在一起呢。
无论如何,露丝的退出使杰西只好自我照料了。
那么,好吧,照料自己。
她想。
既然你已确定,蜕出手铐是不可能的,你打算对它们做些什么呢?你能做什么呢?
一副手铐有两只——那个年轻的声音,那个她尚未想到名字的声音,犹犹豫豫地说起话了。
你已经试过要从铐住手的那一只手铐中滑脱,那行不通——可是,另一只怎么样呢?那个约住床柱的那一只?你可想到过它们?
杰西将后脑勺压着枕头,弓起脖子,这样就能看到床板和床柱了。
她几乎没注意到她在倒看着这些东西。
床有某种花哨的名称——也许叫宫廷弄臣吧,或者御内女总管。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发现越来越难以记清这种事情了。
她不知道人们将这种情况称为明白事理还是老之将至。
无论如何,她发现她现在身处其中的这张床用来做ài还行,但让他俩在这张床上惬意地拥券共眠却有点太小了。
对她和杰罗德来说,这并不是个缺憾。
因为近五年来,无论在这里,还是在波特兰,他们都分室就寝。
这是她的决定,不是他的。
她厌倦了他的呼噜声,他的打鼾毛病逐年加重。
偶尔他们有客人在这儿过夜时,她和杰罗德便睡在一起——很不舒服地睡在一个屋里。
否则他们只有在做ài时才共享这张床。
他的打鼾并非她搬出去的真正原因,这样说最策略。
真正的原因是嗅觉问题。
杰西先是渐渐不喜欢,继而是嫌恶她丈夫盗汗的气味。
即便他上床前冲了澡,到了凌晨两点,那种苏格兰威士忌的酸味便开始从他的毛孔里散发开来。
直至今年以前,他们一直处在这种模式中,越来越敷衍了事地做ài,随之而来的是昏昏欲睡(实际上这成了整个房事中她最喜欢的部分),事毕他起身淋浴然后便离开她。
然而,三月里事情有了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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