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琳著
“姓名。”
“陆悦”
“出生年月”
“1990年7月”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逮捕你吗?”
“你们说我杀人了”
“动机是什么?”
“不是我杀的。”
李警官的眉头一下又紧了,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有点好笑的抬头忘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们抓错人了?”
对面的女子异常平静的望着她,没什么表情,也不回答。
“那他怎么死的”
李凯挑了挑眉头,换了一个问法。
“他?”
陆悦笑了,似乎有波澜在眼中荡漾,不可否认,她笑起来的确是妩媚的,她也挑起了她那像似精心描过的如柳细眉很真诚的回应了他的目光,“不是我杀的。”
陆悦喜欢诗,她喜欢波德莱尔,“那时,我的美人,请你告诉它们,那些吻你吃你的蛆子,旧爱虽已分解,可是,我已保存,爱的形态和爱的神髓。”
她合上书,她能感受每一个字分解后带来的温热,然后逐渐变得滚烫灼烧,但却像烟头烙印在皮肤,疼痛穿越阻隔让每一个细胞竟变得兴奋,兴奋得指尖都在颤抖,每当这时她才能感受到自己是存在的,呼吸是有知觉,毛孔是能触碰到空气的分子的。
她总觉得这些诚然应该是能够理解的,也是能够有着和她一般的感受。
她追求一个这样的男人,这样他们才能称之为是默契的,他们能够一起为每一字感到兴奋,又能同时为此感到绝望。
因此她先前还会试图和他交流,她会把书放在起眼的地方等待他看上几眼,可书落了尘还是没人愿意理睬,她会感到吃惊和懊恼“你倒是看一下呀。”
她带着浓浓埋怨的口吻瞪他,诚然回头笑,“那是只有你这种好命的人不做事,才那么多时间去看的玩意儿。
我可没那福气。”
陆悦觉得他在讽刺自己,跳起来走到他身边,扬手把他整理了很久的资料推翻,其实她没想着把它们推到地上的,可那些纸张像是唯恐不能观赏一场大架似得,得意洋洋的悠然的洒到了地上,“你这是发什么神经?”
一团火像冲到了鼻尖,但他克制着,依旧坐在那里,只是抬起头看着她,那一眼,他不记得她是否有过心动,有过温顺,“就这些这种女人会有。”
他是这么想的。
“就这些,什么屁玩意,做那么久也不见你干出了点什么”
不知道哪几个是刺耳的字眼,反正诚然砰的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拿过那本诗集,举到她面前,“就这个是特别神圣的东西是不是,你不要逼我撕烂这破书”
他抖动着书,往她的脸上甩,陆悦一挥手把它打掉在地,然后使劲推了他一把。
“我就是瞧不起你。”
她突然冷静下来,使劲扯出平静的微笑把就是咬的极重。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容易变得很熟悉对方,也非常明白哪一句话,哪些字眼最能狠狠的刺伤对方,也知道用什么口气说出来危害力更加强大,于是这句话看似随口的,从陆悦嘴巴里出来的时候,她不会知道,他们会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恶之花》被打落的有些皱巴巴的,安安静静躺在墙角,似乎不关心这场没有结尾的争执。
诚然有时候懒得和她说话,哪怕是一句玩笑也懒得说出口,反正能不说的尽量不说,吐出口又收不回的就只好自己补一句把话变成自言自语,因为他不知道又可能会为哪几个字,哪几句话挑起一场大架。
陆悦也是这样,她更多的是还有一种轻蔑,她觉得他不懂她,不去喜欢她喜欢的,因此总看不起他。
而骆诚然不去看陆悦喜爱的诗集或是短文其实不是因为他讨厌文学,他不过想让她关心自己在意的东西,想让她重视和崇拜自己擅长的东西,可她不,那么,他也要对她喜欢的表现出十分的漠然。
再有的是,他也不大感兴趣这些莫须有的文字,他不懂这些文字在呻吟些什么,也懒得懂,因而他更不会知道文字是有生命的,是一点也容不了他的唾弃和漠然的。
他起先会因此觉得她太敏感了,后来他发现并不是那样,敏感的人也不至于因为这些像发了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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