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烧得通红的炉火,芳香四溢的驴肉,还有那个独臂断腿的老头,都不见了,只余下空屋冷灶,一片寂静。
小夭掀开破旧的布帘子,走到院内,院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人声。
幸好月光皎洁,还看得清院内景致。
一片萧索。
小夭又往里面走,来到老屋前,推开积满灰尘的门,便见得屋内的木案上摆着一个牌位,牌位前的香案里还插着三支未燃尽的香,在黑暗中散着盈盈光亮。
小夭道:“你还在吗?”
那黑暗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却又仿佛躲藏着什么人,他屏住了呼吸,却无法阻止小夭上前。
小夭又道:“你还在这里,对吗?”
那人没有动,但黑暗里,仿佛有什么气息在流动着,吸引着小夭前行。
直到她的手摸到了一件衣服,而后是一个结实的胸膛。
小夭又喜又气,却不知该说什么,她只能用里抓紧那个人的衣领,将他一步步从黑暗中拉了出来,站到亮光处来。
相柳的白从兜帽中显现,他取下了帽檐,努力笑道,“好久不见。”
小夭却根本笑不出来,她不哭便已是仁至义尽。
她实在有太多委屈,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却在看到他的脸时无法自抑。
“为什么要躲起来?”
她问。
相柳看着她满眼的委屈,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的身份,难道不应该躲起来吗?”
小夭却嗤之以鼻,“堂堂相柳,何时这般畏畏尾?”
相柳没有说话,现在,他连笑都装不出来了。
小夭始终拽着他衣领,就仿佛一松开,他便会逃跑一般。
相柳道:“我来祭奠老友。”
小夭自然明白,于是问道:“他是赤宸的手下,对吗?”
相柳点头,“是。”
小夭看向那牌位,“其实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只是如今看来,已是迟了。”
相柳道:“或许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的。”
小夭道:“怎么说?”
相柳打量着她眼眸道:“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问与不问,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小夭摇头,“不,我想问的是,赤宸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相柳眼中有着疑惑,“知道了又怎样?”
小夭道:“只有知道了他是个怎样的人,才能确定我母亲的付出值不值得。”
相柳不再说话,他的眼睛里有什么在无声地流动着。
小夭道:“你会跑吗?”
相柳笑道,“为何要跑?”
小夭道:“那我们坐下好吗?我想同你说一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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