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相对,四道无形的利箭搏杀了好半晌,终于他败下阵来。
“好吧,你自己来,我去打水。”
等他端着盆离开病房关上门,确定他走开了,我才开始一件一件脱下我的…左脚,然后放在另一边床和桌柜之间,再用行李包和另一只长靴遮掩住。
他给了我足够的时间,直到我做完一切在床上躺好他才端着一盆水进来。
盆放在了我的床边,里面是一条新毛巾,是给我用的?
“你看你热的,洗把脸。”
我伸手去接却抓了个空,冰凉的毛巾直接贴上了我的脸颊。
“我来。”
他为我擦干净脸和颈子以后又从被窝里逮出我的手,硬把被子拉到了我的胸口以下,“还捂着,都长痱子了!”
他把我的衬衫的袖子一直拉到胳膊肩上,用毛斤来回擦拭着手臂。
凉意透过皮肤沁入心田,舒服得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我正要闭上眼慢慢享受就感觉到胸前的被子被拉开,瞬间像弹簧似的坐起身来,再次紧拽住被子不放。
他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拿着毛巾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我们只洗脸和手行了吧?又懒又脏的丫头。”
“丫头?”
我很不屑地冲他哼了一声。
竟然这么老气横秋地叫我!
他以为他有多老,还不和我一样…嗯?以为他搁下盆和毛巾会回到自己的床,他却是搬来一张椅子我的床边坐下。
“我睡这里可以吗?”
说着他牵起我的手,一手包裹住我的手掌,一手沿着我的手臂拉下挽高的袖子最后用手指圈住我的手腕。
“丫头你怎么一点也没长,还是这么小。”
“我哪里小…”
我小声反驳,目光瞟了一眼左腿。
别看我成了这副样子,超过一百六十五的个儿也算高挑了。
他轻轻揉捏着我的手掌和手腕的突骨,挂着淡笑的脸透着几许心疼和哀伤。
异常粗糙的掌心摩挲在我的手背竟刮得生疼。
我微微使力翻转过手掌,用指腹去触摸那粗皮和厚茧。
他究竟做过什么,才有了这样一双手。
看穿我的心思,他故意使坏用掌心来刮我的脸,颇为得意地说:“这有什么,劳动光荣。”
我横他一眼打掉他的手,“我要睡了!”
侧躺着闭上眼,头一寸一寸离开枕头移向床边,从虚着的眼缝里看见他的表情由懊恼转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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