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一出,他就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
立即放开了她转过身去,懊恼地直挠地上的氍毹毛。
片刻,却听见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他浑身一激,一回头,却见阿寄也正一脸茫然错愕,方才的笑容好像是突然间就隐去了。
“刚才……”
顾拾吞咽了一下,“刚才那是,你的声音吗?”
阿寄张了张口,似是想说话,蓦然却闻干哑的“嘎嘎”
之声,仿佛刀片刮过喉咙。
她立刻就住了口,眉眼仓皇,低着头,一手捂住了喉咙。
顾拾却忽然冲了过来,双手捧起了她的脸,眼中满是惊喜,“是真的,是真的!
你再试试看,阿寄!”
她尴尬极了,不想被他听见自己那么刺耳的声音,又更痛恨自己,再不肯尝试一下。
顾拾却开心得语无伦次:“那老和尚没有骗我!
阿寄,你不要急,这药须服用上十日,就和你当初……当初一样,十日之后,你就能开口说话了!”
阿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全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阿寄,”
他静了静,声音慢了下来,对她用尽全力展开一笑,“阿寄,我刚才听见了,你的声音很好听,就和我梦里一样好听。
阿寄,我们好好地等过这十日,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话。”
阿寄眨了眨眼睛,忽然间,晶莹剔透的泪珠接二连三地从那双眼眸中溢了出来,滑过鬓角,滑下衣衽,转瞬消融在衣袍细密的皱褶里。
他顿时手足无措,忙乱地拿手指给她拭泪,却越擦越多,最后他索性将她抱入了怀中。
阿寄抓住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的胸怀里,他只感觉到自己胸前衣衫被浅浅地润湿了,她在哭,无声无息地哭,哭得像一个孩子,一个自卑的、无助的、连惊喜都无力去承受的孩子。
他一点点地揽紧了她,声音柔和地哄着她,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的身体也很疲倦了,精神却仍然撑持着,因为阿寄需要他。
高阁上灯火低柔,风雨不侵,已经成人的少年肩膀宽阔,怀抱温暖。
直到阁外呼啸的冷风亦渐渐地停了,深夜沉入了更深的深渊,四下里寂静无声,两个人的心跳都叠在了一起。
她仰起头来,泪眼盈盈的双眸凝注着他,而他仍是柔软地一笑。
好像即使天塌下来,他也只会这样子对她笑。
她闭上了眼,一滴泪珠悬在她眼睫下摇摇欲坠,他倾身过去,悄然地将它吻去,而后向下,轻轻地衔住了她的唇。
***
炭火在炉腹中阴燃,渐渐除去了阁中的湿气,将腾绕的气流都变得干燥。
顾拾抬起身子凝视她半晌,又吻上了她的喉咙。
她只觉喉间似有一团火,上不去,下不来,只在那脖颈的肌肤底下灼烧着,将她的呻-吟都烧成了断断续续的。
她闭紧了唇立意绝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他却继续地吻下去了,安谧的吻滑落她的衣衽,手指轻悄悄地将她的衣衫解开……
她突然要往后缩,他却一下子按住了她,在她的肌肤上重重地吮了过去——
“嗯……!”
她皱着眉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混沌的痛呻,他看了她一眼,将身子慢慢地欺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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