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们早早便将府中各处打扫完毕,这会儿已经开始了布置,或悬挂灯笼,或张贴春联,分工合作,井然有序。
府中央的孤屿居廊下摆着一张藤榻,沈危靠坐其上,拿着一只圆圆的红灯笼,一边端详,一边戳来扯去,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费解的事,眉头忍不住拧起。
就在他玩得入神之时,南霄前来禀报:“公子,灯笼都装好了,现在出吗?”
“不急。”
沈危道,“还缺一样东西。”
话音刚落,一位一身黑衣的奉宸卫疾行而来,拱手道:“参见侯爷,天牢已经打点好了,指挥使大人请您移步。”
沈危这才起身,将手里那只红灯笼挂到孤屿居的堂屋门前,而后道:“走。”
除夕从来都是阖家欢聚的热闹之日,也只有天牢这样的地方才会在这样的日子里依然一片幽冷凄清。
一间阴暗的牢房内,吴王穿着一身灰色囚衣、披头散地坐在角落里。
透过高高的铁窗,他看向天际。
夜幕即将降临,宫里的除夕宴应该快要开始了。
今年的除夕宴,大出风头的定然是太子了吧?
可去年明明还是他。
去年此时,他还居亲王尊位,深受父皇重视,可谓风光无两。
人人都称赞他贤德堪比太子,除夕宴上,他随口作一篇策论便能压得太子抬不起头。
不过才一年的光景,物是人非。
太子还是东宫储君,他却已经成了阶下之囚。
他承认自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棋差了太子一招,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相信他谋逆。
明明是那么明显的栽赃嫁祸,明明当初是父皇亲手捧他与太子相争。
这才刚过去几年?一切还没有落幕,父皇怎么会这么快就倒向太子呢?
就在他不知第多少遍回忆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事触到了皇帝的逆鳞之时,牢门处传来了开锁声响。
他循声看去,很快认出了来人。
定襄侯沈危。
从前他几度向此人示好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不止一次怀疑过此人可能明面上是皇帝的心腹,其实暗地里早就已经效忠太子,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
可如今沈危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他想,他不需要其他证据了。
一想到自己锒铛入狱十有八九便是此人为太子筹划的功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