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骑注意过来后立即挥刀斩马终止行车,然而又被洋人兵分散精力自顾不暇,马车前迅换上了新的马和新车夫重新赶车奔腾。
项霖四顾见状双眸通红,唯一能做的就是抓起周立寒落下的刀,一下一下地砸开锁链。
啪!
功夫不负有心人,双脚的锁链总算砸断,跳下去是没问题的,然而还剩下双手锁链也把他束缚在车里。
啪!
又一声响却不是砸断了手锁链,而是周立寒不知何时重回马背、与车并行后扑腾跳了进来。
“爹了个巴子的,我要洋人死!”
周立寒抬手粗蛮一擦,白净的雪水与黑红的血水糊满脸颊。
“太好了你把脚链砸断了!”
明明上一句话还咬牙切齿,但定睛看到项霖的脚链,她的语气瞬间又惊喜起来,“就剩个手链,胜利在望!”
说着,她抄起从洋人兵那儿夺来的剑猛猛劈锁链,不过这玩意儿用得不是很顺手,偏长偏细偏薄,劈下去还会弹起来。
项霖呆呆地凝视着替自己砸锁链的她。
被拽下去生死肉搏使她的外衣撕裂,露出里面那早先被项雯从中划开的层层衣物,露出那道从锁骨往下、直至胸口下方已经干涸凝固了的长线刀痕,露出那虽然已经包扎却由于激烈搏斗而再次爆开溢血的肩伤。
卧冰
“卧冰,”
他低低的话音夹着难以抑制的颤动,“不是说好、不要再这般透支地拼命了么?”
“你不是也说好不再拿自己的命来赌了吗?”
周立寒抬头用有病的眼神看他:
“瞅瞅你这干的啥事儿,你大爷的算了你大爷我不能骂。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没关系我我现在追上你了,我不是君子那咋了哈哈哈哈!”
明明是这样剑拔弩张的局面,又经历了无不九死一生的危险,却还能似平时那般说笑调侃,替他砸锁链的手也丝毫不见停缓。
卧冰啊。
十九年来从未触及过的心弦如同弹奏战曲般被轩然拨动。
或许从上次在宫中邀她煮茶时已经有所撩起,只是他将那份不明了的陌生心绪当作生死之交。
此刻的她明明从头到脚浑身狼狈,那张明眸皓齿周正标志的面庞上也沾着血雪脏尘,远不如那日煮茶时衣冠齐整皎若玉树;就连说话也粗俗不堪,弗如那日谦和得体谈笑大方。
可为什么
“前方进入我军战船射程!”
一声都兰语的高喊将他从悸动中惊醒。
“卧冰,你们快先走。”
项霖深吸一口气道,“他们说前面马上就进入他们战船的射程了,快让冯时兄万里兄和缇骑们往后撤,千万不能再向前了!”
“前方十万八千里也是前方,那到底是还差多远进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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