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刚才睿王还心神焦躁、疼痛难忍,但浸入水中之后,神智却似乎一下子清朗起来。
那些脑髓中的小虫儿一下子似乎遁逃了不少,尖锥刺骨般的疼痛,慢慢减轻了。
“王爷,可好些了?”
靖宣见睿王神色渐渐平和下来,才知早上那郎中所言非虚,顿时也高兴了起来。
睿王重重舒了一口气,仿佛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瞧了一眼身旁的靖宣,心有所疑:“你这小鬼头,从哪儿学来的偏方?不过倒是管用,被你这么一浸,似乎疼痛减轻了不少。”
靖宣挠挠头,嘻嘻笑道:“我哪有这等本事?赶巧不巧,今早上我在军营门口瞧见了一个路过的郎中先生,他说自己专治其难杂症,尤擅治愈头风,我便说自己常常头痛,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医治。
王爷可知那人说什么?”
睿王摇摇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这种头风病,若想要根治,就需得……需得开颅。”
“开颅?!”
睿王又惊又骇,要将人的脑袋切开进行医治,可谓是闻所未闻,他一脸肃然,“这等歪门邪术,我怎会相信?”
“是啊,小人也不相信,只当他是个欺世盗名的贼骗子,正想将他轰走。
那人却哈哈笑了起来,他说,要开颅医治的确需要常人所没有的勇气,不过他还有一个办法虽不能根除,却能缓解头风所带来的痛楚。”
睿王了然,指了指面前的那盆凉水,笑曰:“他说的就是这个凉水浸头之法吧。”
军中营地突然路过一个郎中,而这个郎中却又偏偏是医治头风之病的,他如今神智清明,疾痛已去,可心里却满是疑惑。
这人出现在此处究竟是偶然还是故意?他献上的这剂偏方究竟是为了助他,还是害他?
靖宣见睿王怔怔出神,便道:“王爷,若是这法子管用,以后你头风再发之时,小人便为你用凉水浸头可行?”
睿王不答,却道:“靖宣,若是下次再见到那个郎中,别放他走,我要亲自一见。
还有,外围的驻兵防守也该增强了,村民也好、别的什么人都好,只要不是军中的,一律都不准靠近这里。”
“是。”
靖宣吐了吐舌头,看睿王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也不知他这一下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他正想告退,临出营帐,却听睿王又叫住了他。
那一双眼中墨色如水,幽邃不见深处,可却又隐隐透着许多悲苦无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靖宣,刚才我又以为,婉月回来了……”
已经三天了,无论是齐楚天还是无涯,都该有消息来报了。
一袭白袍傲然立于山巅,遥望着远处渐渐初升的日光,那一缕金色的丝线,从云层中抽了出来,丝丝缕缕,越来越多,最终汇成一道金光灿灿的锦缎。
等待,永远是最煎熬人心之事。
“王爷!
无涯将军派人捎回军报。”
身后那人早已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睿王的攒成拳头的手儿不由紧了一紧,面朝红日,淡然言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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