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钰严肃道:“那就是要生病的前兆,不能轻忽的,我叫人熬一碗红糖姜水给你,喝那个管用。”
韩露还要推辞,江佩涵已经站了起来,毛遂自荐道:“婶婶,我去吧。”
说着便往厨房走去,吴钰也闲不住,跟着去了。
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只因为自己打了一个冷战,妈和堂妹就为她忙东忙西呵护有加,就好像她是一碰就碎的瓷器一样,这让她很不习惯,也为这无微不至的关心而窝心。
季晟天低声安慰她道:“你让妈妈去吧,不用有心里压力,这二十年妈妈一直都很自责,她很想补偿你,你让她去做,她心里能好受些。”
她点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是两天,不是两个月,也不是两年,是二十年从不间断的寻找。
一直不放弃希望,却总是屡屡失望,爸爸妈妈这些年来受了多少苦呀。
一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有人为自己日夜牵肠挂肚,她便有些愧疚。
为什么会失忆呢?如果不是因为失忆,她就能早一点回家里来了,妈妈也不会苦苦寻找二十年。
“傻姑娘,你也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
季晟天摸摸她的耳垂,心里酸涩。
他自然是知道韩露的心中在想什么的,这个傻老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往自己身上怪,这让他不自觉更心疼了。
他的手是粗糙的,指腹因为常年训练和握枪,有很厚的茧子,而女人的耳垂触感白皙滑腻,很快就充血了,红的就像一滴血色的珍珠一样,半透明的莹润质感让人只想咬上去,尝一尝那甜美的滋味。
季晟天喉结动了动,身体起了微妙的变化,他换了个坐姿,把尴尬的部位遮掩起来。
韩露浑然不觉,呆呆的看着季晟天,想起两人刚开始的初遇,是他最先找到她的。
明明只是小时候的玩伴,明明只有寥寥数语的鼓励,他却跟妈妈一样,从来没有放弃过的寻找了她二十年。
这个男人,真让她不知道怎么回报是好了。
她颦起秀气的眉,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何德何能啊。
这时候,江佩涵捧着一大碗冒尖的红糖姜水小心翼翼的走进饭厅,糖水还很热,滚滚的热气蒸腾,甜中微辛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饭厅。
她的脸隐藏在热热的水汽后面,声音甜美,“果果姐,红糖姜水来喽。”
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韩露忙迎上去接,江佩涵慢慢把滚热的糖水放进她手里,碗壁也是滚热的,韩露触上去的一刹就烫到了,但她不好意思让堂妹继续替自己端着,只好忍着痛接过糖水,想尽快放在桌子上去。
正在此时,韩露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慌乱间打翻了糖水,这一刹那间谁都来不及反应,滚烫滚烫的糖水尽数往她脸上泼来。
江佩涵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掩起的诡异笑容,假意去扶她,手上却一点劲都没用,只做出了一个虚扶的动作。
季晟天他们离得远,眼睁睁看着这一突发事故,三人惊恐的向韩露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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