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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先生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有小半个时辰,看看方向,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向皇城玄武门之外的一所小庄院。
凤阳城正在重建之中,四周的城墙尚未完工,原先的富户被流贼剿杀干净。
各大坊市也就多了很多的无主之地,各个衙门倒是抢得先机,占据了原本的风水宝地。
就拿玄武门外来说,便有不少衙门将治所挪到了这里。
边上,便是官员们的私产宅院。
宁先生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所青砖绿瓦的宅院后门,轻轻敲击了几下,院门随即悄无声息的打开。
宁先生进门后,开门的家丁,探身向外看了看,自言自语的摇摇头,“出去五个,怎么只回来一个?”
宁先生在一名早就等候在门里的家人的带领下,穿过两个院落,来到个僻静的小院,正房中还亮着灯火,显然主人并没有休息。
家人没有通报,而是直接将宁先生让进了正房,端上茶水,随即退出小院,将院门关好,侍立在门外。
屋中的主任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古铜脸庞,三缕长须,身着居家的棉布长袍。
直到家人关上院门的声音传来,便一改之前风轻云淡的表情,换上一副急匆匆的脸色,扔到手中的书本,几步走到宁先生的面前。
“出了什么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宁先生惊魂未定,一口气喝光了眼前的茶水,觉得不解渴,又站起身将主人的茶杯抢过来,杯到茶干。
“别提了!
遇见来路不明的人了,老范图顺和两个步甲全部折进去了。
图顺还被人抓了活口!”
“什么!”
主人的声音当即高了八度,“怎么不灭口!
图顺可是鞑子!”
宁先生当即沉下脸来。
“鞑子?这个词,你廖千户用合适吗?别忘了,你是在帮我们做事情,也就是在帮关外大清做事!”
廖千户气急败坏,“如果不是京城贺公公的命令在,本官如何会帮你们做事情。
勾结关外,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你明白就好!”
宁先生冷冷的回答道:“更可况,你还是凤阳锦衣卫所的千户大人,那就更是罪加一等!”
廖千户一时语塞,颓然的坐到宁先生身边的椅子上,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当务之急,是你要帮我把差使做好,以后廖大人升官发财那是你的事情,跟我宁通有何干系。
但如今,哼哼,如果廖大人要拿我宁某人的人头来换取荣华富贵,那么,说不定等待大人的,便是灭门之祸!”
宁通的一番话,使得廖千户便像是被抽去精神气一般,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心中已经将那位贺公公和眼前宁通的祖宗八辈骂了一个遍。
宁通简明扼要的将刚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着重说明来的人并没有穿着任何表明身份的衣服,只能看出其中的一个高瘦少年,样貌俊秀,但武功高的出奇,身手阴柔诡异,绝对不是军将们那种大开大合的路数。
廖千户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已然是将心一横,做好了一条道走到黑的打算。
对于宁通说起的人物,廖千户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是想到一找各这样的人。
“说起来,倒是有这么一个人,但好像是某位武将的家奴而已!”
“是谁?”
宁通顿时来了精神。
廖千户调整了一下情绪,话音逐渐变得沉稳起来,“宁先生可曾听闻数天之前,凤阳守军击溃流贼一阵风的事情?“
宁通点点头,“明军何时有这种战力,应该又是杀良冒功的举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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