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百草精华,擅于相人,眼前恩人虽然骨格未列仙灵。
但眉宇间气质却是不俗,纵是今生不能得道,来世也必能证果。
自己名字由他而起,绝不会再让旁人有讥笑之嫌。
却说幼童得了姓名,极是高兴,口中不时念着二人的名字,喜到极处,便在洞中奔跑起来,他又擅地行之术,不时在洞壁之间,来回穿行跳跃。
只是他此时元气大伤,只一会儿,便已累的喘不上气,张入云见了,忙止住了他,怕他有所闪失。
幼童走到张入云面前,举手从头上,将先前的两颗红珠又摘了下来,欲递给张入云。
张入云见了,面色一沉,说道:“再不可如此,我虽不知道此是何物,但看你如此珍视,也能明白它是你极重要的宝贝,君不夺人之美,我虽不是君,这样的事也是不会做的,况且修道习武之士明明就该自家修行,却要窍取别人的辛苦,此类举动,说的好听些是实非善人所为,说的难听些就是心怀贪念,行为残忍的小人。
此是做人的根本,你即不把我当外人看,那就不应该这样陷我于不义吧、”
说话间,他觉得自己装的太过老成,不由笑了起来,走上前去提起幼童的手,将两粒红珠又粘了回去。
那幼童听了,怔怔地看了张入云半日,忽然间跳起紧紧抱住张入云的脖,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如杜鹃泣血,久久不曾停歇,好似要向张入云诉尽自己自出世以来,满腹的辛酸和委曲。
自他身居山野之时,就有无数人类想要掘取他,后等他能化成*人形之后,凡是得知他身份秘密的人皆想得之而后,好不容易修行千载,稍具防范能力时,却又被人趁自己和义姐双双大劫之时,偷施暗算,自己姐姐那么大的本事,也在正邪两股力量都施恶手之下中了雷毒,被打瞎一只眼睛,毁却一支臂膀,日后虽然有救,但具威力的蝎尾却被敌人生生斩去。
就这样敌人还未甘心,双双要取自己二人的性命,可恨一个自据正派的人士还说是要为人间除害,他明明知道,义姐如若伤害生灵,决不能练成浑身赤色,此番劫数过后,只要再加以时日,必能化身成龙,终脱却那一身奇毒的甲壳,易骨拔髓,二次证果,他日必有所成。
可笑双方抢夺之下,终是妖道师徒阴谋诡计高一层,用金蝉脱壳之术,瞒了正道之士,不远万里之外的大雪山上,将二人带到这里。
自己并义姐在途中被妖道三人在押解的万里路途之中,吃了多少辛苦,受了多少折磨,几次逃跑都应自己伤损过重未能成功。
待妖道把二人运至此处,稍得闲暇便于加害二人之时,却被眼前恩人所救,张入云虽武艺不高,但终是冒了奇险,将二人救下。
时至今时,却不肯受自己半点好处,自己凭生第一次遇上真正的好人,此时的他如遇亲人一般,满腹腹地辛酸和泪水欲向张入云诉说,在此刻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知道不停的哭泣。
张入云这回却没有再劝他太过难过,只用手轻抚他的际,等他泣了多时,哭声渐歇之时,轻轻将他放落在地上,而这时地上幼童的泪水,却变成了几百粒玉白冰清的小石了。
幼童哭了多时,心中的委曲泄掉了好些,见到地上一片石,也不由微微叹息,这也是他的精气所化,虽然哭过之后心境好了许多,但这一地的石头,也让他元气略伤了一些。
而此时的张入云索性坐在了地上,欲这样和他说话,省得他每次都要把头抬起。
张入云此刻已是有些心急,自己从和妖人相斗至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而自己终是要离开幼童,回到师兄们那里去的,只是眼前看着幼童如此,如何好开口。
但转念一想,既然终要离开,还不如直说了好,婆婆妈妈,显伤感。
便开口说道:“小弟弟,你可知道此时已是什么时候了?我有一干同门在一处地方等我,现在时间已很久了,我需要回去了。”
说话间,便看见幼童脸色已变,便正色安慰他道:“你是一个男孩,日后会长成个男汉的,即是男汉,便需勇敢,你姐姐此时便正需要你照顾,你若再只顾自己伤心的话,日后你一个人怎能照顾好她。
况且我这一去,日后定是要回来看望你们二人,只是我不会地行之术,不知道下次来的时候,如何找你们呢?”
幼童听了他这番话,止住了神色,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道留不住张入云,又听到张入云日后还会来找他们,知道对方至诚君,说了话决不会不算,心下稍定,开口对张入云说了几句话,只是他此时因刚哭了一场元气又伤,声音细到听不见的地步了。
眼看着地上的石,忽然想起些什么,便伸手将地上的石都捧了起来,他只一人手又细小,不够将地上的石一次都捧起,便示意张入云也来帮他的忙,就这样二人花了不少时间将几百粒石尽都捡起,捧在手里。
幼童这走到寒泉水边,将石俱都投入水中,并示意张入云也这么做,那石在水中稍过一会儿,便都忙忙变软,又成了泪状,流到一处成了一颗大的泪珠,就这样十几粒泪水相互间聚在一起,当到了一定大时,便又从水中浮起,一出水面,便见冒起一阵气体,如将水煮沸了一样,待得白气散完之后,却变成了小拇指大小的一颗银色珠,如此这般,直待水中所有石全都浮起时,已从几百粒石,变成了几十颗银丸。
幼童将这些珠都捡起,放在张入云手里,口中称道:“……解毒用的。”
这些银丸是幼童的灵液精华合寒泉水而成,能解百毒,对行走江湖之人极是有用。
也能补人灵气,增长功力,异类吃了加有效,只是他怕张入云知道后,不肯接受,所以没说。
张入云欲待推辞,可见到幼童眼内一片至诚,知道若再辞就是见外,便不再客气,但双方商量之下,还是留了小半给幼童,自己一数,就这样还是得了二十多颗。
却见幼童将十来颗银丸装入腰间一个小小的荷包之内,并又从里取出一片人手掌般大的绿叶,递在张入云手里。
张入云见了,正是先前幼童救人用的婆罗叶,此叶能吸收人体内的毒素,对他日后行走江湖防身极是有用,也坦然受了。
只是自己一个劲的受了对方的礼物,却又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正在思惴间。
那幼童又从那包里取出数枚金燕镖,和一柄短刀,俱是自己先时所带之物,细一数,金燕镖一枚也没少。
这是他平日用惯了的,先前一时没查觉到,待后来想起时,人已离开地窖中,心里很有点可惜,他这次出行身上只带了十二枚,丢了一枚便少一枚,虽有竹镖可代替,但此时的他,自从遇上妖道之后,已知世上高人太多,真的金燕镖多一些,对自己只有多一些的好处。
而此刻见原物归还,并一枚不少,心内极是高兴。
眼中见了金燕镖,心里一动,伸手从腰间又取了两枚未打中妖道身体的金燕镖出来,递于幼童道:“我身无长物,唯一一件宝贝,却又是我至亲之物,不便相赠,这两枚金燕镖,随我身边多年,现在我送给你,权且做为你我相见一场的信物,今番你我相识一场,也是我俩的缘分,你虽然年纪还小,但我却想与你八拜为交,结一个异性兄弟,怎么样?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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