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嚼几口将嘴里还没完全咽下的馍馍吞下,他慢慢绕至花儿洞的后院,察看了一下地形,便往后退开几步,深吸口气,顿时往前猛冲,借着冲力撑住竹竿,人影已经跃至墙边。
整个动作一起呵成,除却一点儿响动,很快便归于寂静。
“嘿!
这小子!
虽然歪路子,倒也是可造之材。”
寂静中暗自响起一阵轻叹般的赞扬,江义暗藏在一棵老槐树的后头,将张二牛的一日行踪都摸了个透,此时对着那并不算矮的白土墙道。
自上一次他见识了张二牛的机灵之后,便对张二牛也起了兴致,这一次世子一吩咐,他便于晨时就进了镇子。
对自小便在江湖上跟着家中长辈行走、之后又到了成靖侯府跟着那些从战场上退下的百户、斥侯营里的人混过一阵子的江义来说,他寻人、跟踪人那都是一把好手。
从夜幕中现身,他对着那土墙上下打量了一翻、敲了敲墙壁后,因着落下一层灰便用手在鼻子处扇了扇,再抬头看土墙上端因着破旧而露出的稻草,不禁啧啧称奇道:“墙体这般松散,里面空心不说还都是些不结实的茅草,确实不能放倒钩……容易打草惊蛇……好小子,用竹竿撑过墙这招……不晓得到了内墙有没有摔死……”
说到此处,他又侧耳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又道:“啧啧!
应该是还活着……有意思……”
说罢,就见他猛地向下一蹲,随后快速跃起,再见他便是用手在土墙顶端轻轻一借力,人便也消失在内墙里。
直到天亮时分,花儿洞这边才有了动静。
“杀人啦!
啊!”
一大清晨,花儿洞的几个娼妓按说都是要睡到晌午时分,但这一日,所有的姐儿都落起来,惊恐的来回窜着。
“是谁伤了我大哥!
是谁方才用棍子打伤的老子……说!
不说老子宰了这两个贱货……再铲平了这儿。”
两血满脸是血的男子,正是昨夜里跟着老大来寻私娼的闲汉,此时他们头上身上都是血污,手里各人挟持了衣衫半裸、浑身凌乱的娼妓,抽出身上一直藏住的匕首,一会架在他们手里的人质脖颈之上、一会又划在胸前半个圈,嘴里大声威胁嚎叫道。
场面一片混乱,到底是私娼,老鸨子与龟公也不敢去报官,正来回急的跺脚指天骂地的发誓讨饶之下,门外边的四赖子在观看了混乱之后,连忙抽身往茶馆处急奔而去。
“杜爷!
不好了!
是那三个闲汉又闹出事儿来了。”
四赖子这些日子挺好过的,杜爷那边又给了他一些钱财,当然也是有任务的,那就是寻上次的那个小子,听说那个小子命大伤一好就又出来寻死了。
他这几日到处的逛,没瞧见张二牛,倒是知晓杜爷这几日时常到茶馆那儿听书饮茶。
于是一大早的,当他看到热闹之后,便第一时间往茶社那儿冲去。
杜仲眼睛一眯,便猜到多半是那张二牛闹出来的事,但这三个闲汉也是够了,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这已经两次在逛妓院的时候被刺袭,还能再蠢笨再倒霉些吗!
?
“没有女人会死?”
杜仲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恨恨骂道。
当然会啊!
您还不是因为女人而恨死那个张二牛吗!
?否则哪来那么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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