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主食后,众人敬酒,喝完,仆从撤宴,置桌椅于主厅外院落里宽敞的场子上,摆心茶水。
乐声响起,早已搭建好的歌舞台子上,蒙了面的舞姬徐徐出场,个个纤腰楚楚,体态婀娜,踏着楚音,舞姿优美,直教男人们不舍移目。
风拂兮,香绣蹁跹,水波动,美人侧目,淫词艳曲,寒香冷彻。
魏镜看着亭亭舞女,眉却拢成川字,回头,目光停留在谭齐身上,事已至此,却不得作。
众臣心驰神往间,却又不好表露,只交换眼神,小心翼翼地观察君主脸色,见其色常,心乃定,目光愈肆意起来。
少顷,梁王拊掌,笑曰
“妙哉妙哉!
三弟深谋远虑,金屋藏娇,今日果真派上用场了。”
火药味十足啊,闻昭眯着眼,仔细打量台上的女人,遮得这么严实,他是怎么看出台上的人是谁的?
魏镜面色沉静,淡然
“二哥说笑了,此女是臣弟请来的艺倌,并非二哥所想之人。”
魏冀梁笑了笑,没有觉得尴尬,抬手
“为兄眼拙,好奇之心甚重,三弟勿怪。”
两人谈话间,那群美人却摇摆着腰肢,赤足走下台来,神思顾盼间,媚眼如丝,惑人心魂!
闻昭皱眉,瞥了眼身后口水快流出来的尚书令刘炳,心恶之。
朱承德一凛,几个带刀侍卫上前,拦在君主身前,高询目光凌厉,对着来人喝道
“大胆贱婢,莫要踏前一步!
且归位!”
天启帝微微拢眉,摆手,淡声
“无妨,莫要扰了兴致。”
高询一滞,回身,抬手
“是!”
护卫们退下,美人们笑了笑,声如银铃,悦耳动听。
乐声依旧,人们看着美人一件件褪去单薄衣衫,穿着裹胸纱裙,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彩帛飘出,聚在空中,如虹般,绚烂耀目,众人一时看呆了,为的女子长臂一晃,玉手伸出,挽着淡黄的披帛,凌空跃起,作了极美的姿态,场上一时鸦雀无声,屏息看着女人降落,薄纱下,女人却淡淡扬唇,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光,突然抽出头上银簪,踩在一个舞伴的肩上,倾身,微微一登,直直朝座位的最中心飞去,众人一惊,来不及反应,高询大喝
“护驾!”
魏冀梁就坐在天启帝旁边,距他最近,见此,想也不想,挺身,抢过一个侍卫的剑冲向前头,对着那黄衣女子迎头一劈,那女人却极快地躲过,头一斜,身子却转向魏镜,闻昭一惊,来不及多想,就要挺身,魏镜按住她,看着那女人举着簪子笔直地朝自己刺来,忽地抬手,将手里茶杯中滚烫的茶水泼出,女人措不及防,下意识抬起胳膊去挡,魏冀梁趁机举剑,朝女人脖子上用力一划,霎时鲜血溅出,浇了魏镜一脸,女人倒地,抽搐几下,睁着圆目,死死瞪向魏镜。
魏镜一震,心头涌起熟悉又怪异的感觉,魏冀梁蹲下身子,一把扯开女人的面纱,只一瞬,只一眼,便让魏镜再也动弹不得。
温热的感觉附着在面皮上,血腥味漂散在空气中,魏镜却死死地看着那个气绝的女人,夜夜梦见的面孔,多么熟悉的面孔!
有人惊呼一声,却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响,其他人皆心有瑟瑟,天子僵硬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面色铁青。
魏镜瞳孔放大,记忆如潮水般灌入,痛苦蔓延四肢百骸,脑中轰鸣一声,倏地,一声巨响,众人惊诧地看着宴会的主角——岐王殿下直直地倒在血泊中。
闻昭甚至来不及扶住他,尖叫声,接连倒地声,抽泣声,窃窃私语声冲斥着整个院落,高询及一众侍卫跪在君主面前
“陛下,刺客全部都自裁,未有活口!
臣有罪!”
闻昭扶起魏镜,奈何力之不及,天启帝并未回答高询,而是看着魏镜和那个女人,好一会儿挥手
“传御医!”
“是!”
朱承德极快地应着,小跑了出去。
天启帝淡漠地扫了眼身后心有戚戚的臣子,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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