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往周围扫了一圈,生怕哪里隐藏着一具僵尸,我甚至还在脑补一个青面獠牙的长发女鬼向我们扑来,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发现凌熠辰和刘铮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一直往这墓室的上面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好像被什么勾了魂一样。
我顿觉不对,轻声叫到,“凌熠辰?”
他发呆了片刻,这才缓过神来往我这边看来,他整个人仍然感觉惊魂未定一般。
我朝着他们两个看的方向看去,我该怎么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给我带来的震撼,先是呆若木鸡,再到瞠目结舌,最后却是毛骨悚然。
我眼前五个水晶棺以五角星的阵势排列的,这水晶棺并没有棺盖,也没有尸体,而当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在棺材之上三四米的地方,在空中漂浮着五具尸体,这五具尸体都用白色的兽皮紧紧的缠绕在身上,楞裹出了一个人形,就要一个模具一样,这些人看上去有男有女,离我们最近的两具尸体就应该是男人,虽然看不到脸,但从身形比例上可以判断出来,他们五个人脸上都带着金色的狐狸面具,我诧异的是,上面并没有力的支撑点,这几个人是怎么抵抗重力飘在半空中的?难道我高中的物理白学了?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这五具尸体悬在空中的高度并不一样,那两个男人的高度最高,离我们较远的两个人看身形应该是女人,她们较低一些,最远的身形最小,应该是个小孩,他悬浮的高度也最矮。
而且他们带的狐狸面目也略有区别,两个男人带的狐狸面具以朱砂在上面按着纹路描绘出条形的图案,而女人带的面目并没有图案,只是在额头的地方画了类似太阳的形状,那孩子的面具什么都没有。
我终于明白为何凌熠辰和刘铮会如此惊讶,我以前听说过在一些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实行悬棺葬,将木棺悬置于插入悬崖绝壁的木桩上,往往陡峭高危,下临深溪,无从攀登。
悬置越高,表示对死者越是尊敬,而这里居然看到了悬尸葬,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想来应该也是地位越高的人悬浮的越高。
三个人一直沉默着没说话,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凌熠辰缓了半天,舒了一口气,叹道:“原来世间真的有浮棺葬,我以为只是传说。”
“浮棺葬?”
我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我从来没听说见过这种殡葬的方式。
凌熠辰恩了一声,继续道:“我以前曾听我师傅说过,上古时期有一个神秘的民族,从来不跟外界接触,也不让外人进入他们的领地,据说这民族的都会妖法,他们从来不将已故的亲人放在棺材里,他们认为棺材是禁锢灵魂的东西,这样先人的灵魂无法得到超脱,更不能传世,只有犯过严重罪责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殡葬方式,拘谨他们的灵魂,这个民族已经在历史上消失了,居然会出现在这。”
如果真如凌熠辰所说是上古时期的民族,眼前的几具尸体至少应该千岁了,只是他们是如何做到一直浮着在空中,难道真的跟凌熠辰说的一样,他们都会妖法?我正在纳闷,突然觉得恍恍惚惚那尸体上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我顿时定眼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是我刚刚眼花了?
正纳闷着,我顿时发现了一件事,这五具尸体全身都缠了一层透明的东西,这透明的物质一直延伸到上空,虽然已经接近完全透明,就算是我看了好久才明白,这透明的物质应该就是我们刚刚在黑水河里遭遇的那只黑螳螂吐的丝线,我跟凌熠辰差点没葬送在这透明的丝线上,不但难以辨认,而且非常结实,越是挣扎,那丝线反而缠绕的越紧,就连凌熠辰的腾蛇都没能将其咬断,要不是秦淮的匕首天谴,恐怕我也没有命能走到这里。
“他们是涂山族——”
刘铮突然在我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当时一愣,诧异这刘铮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关于涂山族我有印象,在《灵昱秘法》之中,有一篇奇事,在里面曾经记载过,传说涂山族的祖先是狐狸精,涂山族最出名的人应该就是涂山女娇,他的丈夫正是大禹,涂山族崇拜狐狸,他们以巫术为名,据说有蛊就是从涂山族那里传出来的,而这只是他们神秘巫术的一部分,后来这一族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最后在历史上完全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我诧异的是,这涂山族的坟墓怎么会在这个古堡的地下室,这个古堡曾经的主人又是谁?
我正回忆着书上面的内容,刘铮拽了拽我衣服,指着天花板问:“你看看那上面是什么?”
刚才一直在注意这浮尸,还真没仔细看天花板,抬头一看,上面都是白色的像巨大纺锤的一样的东西,几乎每个“白色纺锤”
都有半个人那么长,我本来以为也许是涂山族在自己墓葬的某种装饰,忽然又觉得不太像,这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几乎布满了这种巨型的纺锤,我顿时觉得有点恶心,全身发麻。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轻声说:“我怎么感觉,有点……像……虫蛹啊?”
本来我还没往那边想,经他这么一分析,我顿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所谓虫蛹就是昆虫的幼虫虫卵,这么巨大的虫卵,里面的虫子得多大,“难道是……黑螳螂?”
我大声的说道。
刘铮立马上前捂住了我的嘴,突然间,天花板上的虫蛹有一些开始颤动,我顿时心里一沉,暗叫一声不好,只听“咚”
的一声,从上面直接掉下来一只白色虫蛹,霎时从里面爬出一只黑螳螂,大叫一声,嘴里淌着口水歪着脑袋看我们。
“这……这东西刚生出来就吃人啊?”
我磕磕巴巴的转向刘铮问道。
刘铮此刻已经脸色惨白,“我……我也不知道啊——”
凌熠辰大喊,“还说什么,赶紧跑吧……”
还没等说话,那黑螳螂直接喷出一股绿色的液体,我顿时暗骂了一声,这涂山族在自己坟墓里怎么弄了一堆这么恶心的虫子。
我们三人敏捷的分散开,那黑螳螂立马又吐出透明的丝,我一看这方向是朝着刘铮去的,赶紧大喊一声,“小心——”
刘振迅速翻个跟头躲开了,我看在眼里,这女人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柔弱,她不是还中着蛊吗?
我一晃神的功夫,那螳螂的丝朝着我吐来,凌熠辰迅速冲到我身边,那丝线黏在了他的腿上,凌熠辰立马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这刚出生的黑螳螂见到成功抓住了人,居然大声笑了起来,说是笑,只不过跟吼叫差不多的声音,我手里提着天谴,跑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扔过去只怕这黑螳螂的腿毛飘飘的大粗腿又会打到别的地方去,直接放在将匕首放在地上,用尽全力朝着凌熠辰的方向推了过去,我跟他配合了这么时间,已经越来越默契。
凌熠辰一翻身,紧紧的抓住我撇过去的匕首,这时候他距离黑螳螂不到一米了,他用尽全力起身,向缠在脚上的丝线狠狠的一刺,顿时那黑螳螂一声惨叫,这丝线好像是连接在他们身体里某处,每次砍断都会惨叫,还没等那螳螂反应过来,凌熠辰迅速的跑到那东西身后,朝着背后的三角区域一刺,这东西立马瘫软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跟刚刚的那只一个下场。
只是他在倒下之前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叫,震的整个天花板上的“白色纺锤”
都抖动起来,相继的落在地上,我粗略的数了数,至少有上百只,一只都够我们受的了,如果上百只都出来,只有我们三人根本没办法应付。
我立马缓过劲来,大喊一声:“赶紧跑——”
这墓室的前面有个出口,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现在只能往那边跑了,绕过这满地的纺锤,从墓室里跑了出去,在往前又是一条狭长的甬道,我们三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往前跑,我估计这速度要是参加田径比赛,我早就第一了,我再一次明白了秦淮的明智,入门灵门先学跑。
在这狭长的甬道里我们跑了大概十分钟,见后面似乎没什么动静了,就渐渐放慢了脚步,穿过甬道,前面又是一间宽敞的石室,一进去就被一尊巨大的石像吸引了实现,这石像至少有三个人那么高,我抬头望去,立马觉得全身像触电一般,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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