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词诬蔑,称兵犯顺,视政府如仇敌,视国会若土苴,推翻共和,破坏民国,全国公敌,万世罪人,独我无辜之良民,则奔走流离,不知所届,本大总统心实痛之。
若非看到后来,则此等命令,真若语语爱民。
本大总统年逾五十,衰病侵寻,以四百兆人民之付托,茹苦年余,无非欲黎民子孙,免为牛马奴隶。
此种破坏举动,本大总统在任一日,即当牺牲一切,救国救民,现在正式选举,瞬将举行,虽甚不肖,断不至以兵力攘权利。
总统已是囊中物,安得不争?况艰辛困苦,尤无权利之可言。
由总统过渡,即成皇帝,安得谓无权利?副总统兼圻重任,经本大总统委托讨逆,责有攸归,或乃视为鄂赣之争,尤非事实。
仍应责成该兼督速平内乱,拯民水火,各省都督等同心匡助,毋视中华民国为一人一家之事,毋视人民代表为可有可无之人。
你不如此,谁敢如此?我五大族之生灵,或不至断送于乱徒之手。
查欧阳武前日电文,词意诚恳,与此电判若两人,难保非佥壬挟持,假借民意,俟派员查明,再行核办。
此令!
令甲迭下,战衅已开,林虎军已经败走,李烈钧尚据湖口。
段芝贵率兵南下,会同李纯军,一同进攻。
黎副总统又拨楚豫、楚谦、楚同各兵舰,共赴九江,且委曹副官进解机关炮八尊,快枪五十支,子弹十万粒,径达军前,接济军需。
看官!
你想湖口一区,并非天险,李烈钧孤军占据,随在可危,怎禁得袁黎交好,用了全力搏狮的手段,与他对待呢。
李烈钧自取败征。
黄兴、柏文蔚、陈其美等,急欲援应李烈钧,分头起事,黄图江宁,柏图安徽,陈图上海。
为牵制袁军计,当湖口交战这一日,黄兴已自上海到浦口,运动江宁第八师,闯入督署,胁迫程德全,即日独立,手中各执后膛枪,矗立如林,声势汹汹,嚣张的了不得。
程德全未免心慌,但又无从趋避,只好按定心神,慢腾腾的走将出来问明何事。
军士举了代表,抗言袁违约法,迹同叛国,应请都督急速讨袁,驱除叛逆等语。
程德全迟疑半晌,方道:“诸君意思,亦是可嘉,但也须计出万全,方好起事,目下尚宜静待哩。”
言未已,蓦见有一革命大伟人,踉跄趋入,竟至程都督前,跪将下去,程都督猝不及防,还疑是一时看错,仔细一瞧,确是不谬,当即折腰答礼。
看官道来人为谁?就是前南京留守黄兴。
突如其来。
两人礼毕起来,方由程督问明来意。
黄兴一面答话,一面流泪,无非是决计讨袁的事情。
欲为伟人,必须具一副急泪。
程督暗想,我今日遇着难题了,不允不能,欲允又不可,看来不如暂时让他,待我避至沪上,再作区处。
计画已就,便对黄兴道:“克强先生,有此大志,不愧英雄。
但兄弟自惭老朽,眼前且有小恙,不能督师,这次起事,还是先生在此主持,我情愿退位让贤,赴沪养疴哩。”
黄兴闻了此言,恰也心喜,假意的谦逊一回,至程德全决意退让,便直任不辞。
程遂返入内室,略略摒挡行李,带了卫队数名,眷属数名,竟与黄兴作别,飘然而去。
跳出是非门,最算聪明。
黄兴便占据督署,总揽大权,除宣布独立外,凡都督应行事件,均由黄一手办理。
陈其美、柏文蔚等,闻兴已经得手,随即独立。
陈在上海设立司令部,悬帜讨袁,柏由上海至临淮关,亦张起讨袁旗来。
又是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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