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世上就只有这个人,能让长乐公主下跪。
房遗直先前之言不假,昨夜她父亲确是见了长乐公主,而且放走了她。
父亲他认可了长乐公主的死,那长乐公主从今以后,便就真的就是一位死人了。
李明达本想着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父亲知道了,那势必不会允准五姐这样离开。
至于已经昭告天下的死亡的事,其实也可以拿道士做法当借口,就说这样诈死才能替长乐公主消灾解难之类的话。
总之随便弄个过得去的解释,仍可‘复活’她五姐的身份。
李明达没想到,平时十分宠爱他们的父亲,还会有今日这样的决绝。
“他如果真有意查一个人,动用了身边的千余名密卫,只怕会拿到很多我们不曾知道的消息。
既然这样决绝的放她走,想必你五姐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
房遗直安慰李明达道,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样的话算不算安慰。
李明达垂着眼眸,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房遗直见她这般,想了想,就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来,放到李明达跟前。
“这是什么?”
李明达好奇看一眼,就伸手将盒子拿到自己眼前。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头金兕,翘起的单角特别倔强,看起来不屈不挠。
“雕工倒是精致。”
李明达叹道。
“闲逛时偶然瞧见,顺便就买了。”
房遗直道,“贵主若喜欢,便送给贵主。”
“为什么是金的呢,”
李明达把玩这尊小金兕,“没别的意思,我以为像房大郎这样讲气节的君子会更加喜欢玉。”
“金不坏,”
房遗直看着李明达,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兕为强壮的猛兽,岂能用玉雕。
玉,易碎。”
李明达惊讶了下,没想到自己随口的感慨,房遗直竟然早已经深思熟虑过。
她探究地打量房遗直,眉宇间疑惑加重。
“你是特意给我买的,我知道。”
房遗直没说话,大概算是默认了。
“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明达直白问,“很多事,你本可以不必插手,自招麻烦,但你却格外用心帮我。
就如当下我五姐的事,你便是如此。”
“十九郎莫非忘了,当初是您要与我结交为友。”
“记得,当然记得。
不过,你是无奈之下被我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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