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哇的一声又哭开了,还躲到章寂身后去,章寂没好气地瞪着宫氏:“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们家已经死了三个孩子,你还要再逼死一个么?!”
公公都开口了,宫氏再生气也不敢再公然违逆,只能委委屈屈地跪下:“媳妇不是这个意思。”
章寂扭开了头,对一众家人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还敢再提起此类话题,断不轻饶!”
众人齐声应了,他才放缓了语气,沉声对明鸾道:“今儿的事你也有错,等到了地方安顿下来,你给我仔细抄一百遍孝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轻易去寻短见,知道么?!”
明鸾怎会寻短见?一百遍孝经也很容易对付过去,自然是忙不迭点头。
章寂却没有因此感到放心,反而眉头紧蹙,感叹道:“你的性子这般激烈,真不知是好是坏……”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命陈氏带着明鸾回舱中休息,又嘱咐她给孩子喂姜汤,小心照顾,以防感染风寒。
事情就这么平息下来了,明鸾施苦肉计,将宫氏的气焰彻底打压下去,又暂时消除了被发现的隐患,日后如果再有人提起她前后言行不一,不象是同一个人,或是拿什么鬼上身、妖怪占了身体之类的话说嘴,就拿章寂今天的话驳回去请支持起点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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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志得意满了,宫氏却是满腹冤屈无处诉,虽然公公没有接过丈夫休妻的话头,但这话既然提了,就不能掉以轻心。
待众人散去后,宫氏找借口遣开女儿,自个儿找上丈夫,哭着指责道:“相公今日是怎么了?你从前可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重话!
我知道我娘家人不争气,你心里有怨,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可在彭泽的时候,你说了什么来着?你说不会因为我娘家人的所作所为埋怨我的,还说我们夫妻要一辈子相互扶持,谁也不能离弃谁。
那时候说得好听,如今怎么就变了卦?!”
章放怒道:“我当日说这话确实是真心,那时候儿子刚刚没了,我伤心得不行,见你比我更伤心,怕你会想不开,才好言安慰,原想着你我夫妻遭此大难,便是平日有些磕磕碰碰的,看在儿女的份上,都忘了吧。
可我没想到,你这刻薄性子根本就改不了,以前在京里时就不象话,如今还越发变本加厉了,真真枉费了我当日的一片真心!”
“我刻薄?!”
宫氏涨红了脸,“我如何刻薄了?如何不象话了?你给我说清楚!”
“难道不是么?从前家里安好时,你就惯会出头拿尖,跟妯娌们争闲气,哪一房多花了点银子,你要议论几句,哪一房多吃了点补品,你也要抱怨,母亲夸了哪一房的孩子,你就非得揪出那房孩子的错处,把人压下去!
若有下人说你娘家一点不是,你就把人打得半死!
母亲不喜欢你这样,你不知悔改,还总在我跟前挑拨离间,埋怨母亲偏心长房与四房。”
章放盯着宫氏,“我就不明白了,当初你刚进门时,明明还能装个贤淑模样,怎么这几年越变越厉害了呢?起初我只道是大嫂子眼光好,帮母亲挑了个好媳妇,请支持起点正版。
今日才算想明白了,大嫂子那样的为人,又怎么可能真给我挑个贤惠端良的妻子?!”
宫氏气得浑身发抖:“我十几年来相夫教子,含辛茹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沈绰不好,与我什么相干?你怎能因此便说我不贤?!
你今日拿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埋汰我,可是因为见儿子死了,想要早早休了我,好另娶一房妻室生个嫡子继承香火?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
我替你母亲守过孝,如今也没了娘家,属于三不去,你别休想将我赶走!”
章放笑了笑,扭头盯着她:“谁要休你了?我要是看你不顺眼,大可以找个地方将你丢下,由得你自生自灭,就如大嫂一般,看看你凭这张臭嘴,能不能养活自己!
也省得你把女儿教坏了,日后丢我们章家的脸!”
说罢甩袖而去。
宫氏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上发冷,心里忽然害怕起来,这时她眼前一花,抬头望去,却是陈氏站在了她面前,脸上神色透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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