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海、长赢,陈铎、景顺,周殆、钱罡,甚至六尚。
“再加上梅氏、耿氏,还有被她搓圆捏扁的杨氏,新近才醒过来的周氏……”
崇昭帝深吸一口气,“哪怕是朕,竟然也舍不得她被人无意间坏了名声。”
庞彧的头更低了。
“这样的女子,偏偏还不是那等端庄淑雅、规矩守礼的。
“说到底,还是父皇有识人之明。
只看她一个笑容,便知道她能给朕做个开心果。”
崇昭帝甚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皱了眉回头看庞彧,“父皇说朕太板正。
“朕真的,太板正?不会笑?”
庞彧含笑:“怎么会?陛下只在军国大事上板正,日常琐事时也爱笑。
“臣等在陛下身边多年,常见陛下笑容。
“只是朝廷上的事情大多须得再三慎重,所以陛下才严肃了些。”
崇昭帝满意地点头:“对嘛!”
顿一顿,又问,“可是朕觉得,朕笼络人心的手段,似乎比你们贵妃娘娘差许多!”
庞彧又想接着沉默,可是崇昭帝停住了脚步看着他问:“你觉得呢?”
庞彧吓一跳,急忙撩袍,单膝跪倒:“贵妃娘娘是臣,是妾,又须协理宫务,只得使些手段,好有人可用,才能办差。
“陛下乃是天子,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陛下哪里用得着笼络什么人?应该是四方人才尽皆来朝、求您用他才是。
“这是日月与萤火,哪里就能比较了?”
崇昭帝嗤笑一声,伸手点一点:“谄媚。”
又接着往前走,再哼一声,“学了半天,也没旁人谄媚得好听,以后只说实话,不要学这些歪门邪道!”
庞彧红了脸,低头称是。
一时,庆海又颠颠儿地跑了回来,笑嘻嘻地噗通就给崇昭帝跪下磕了两个头,然后麻利地站起来自己扑了袍子上的土,才笑道:
“贵妃高兴得差点儿把饮羽殿给掀了!
“当时就这样直接跪在阶前,结结实实地给您磕了两个头。
让奴才转达:谢主隆恩!”
崇昭帝呵呵地笑,心情也好了起来:“所以你就替她转达了这两个头?她花了多少钱买的?”
庆海喜滋滋地双手捧了个荷包:“听说这是如儿姑娘一早刚绣好的五毒荷包,贵妃娘娘亲手往里头塞了一个和田玉的鼻烟壶,赏给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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